第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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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临渊拇指捻过食指,碾走灰尘,略带歉意开口:“明日一早,我让三叠峰的仆役来打扫,不知巫祝……”
  “叫我名字就行。你在中原叫我巫祝,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我么?”
  魏危一扫房间内部,陈设倒还雅致,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但太久无人居住,被褥也存放在柜子里,不知道多久没有晒过了。
  她皱眉:“这就是我今晚要住的房间?”
  陆临渊:“坐忘峰平日没有什么人来,是我不曾提前考虑到,魏姑娘今日……”
  魏危目光,落在他身后那扇透着暖光的房门上:“是我今天不请自来,为什么要道歉?”
  陆临渊看了一会魏危,这才轻声试探问道:“魏姑娘想住我的房间?”
  魏危问:“不可以吗?”
  陆临渊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魏危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起来,你们儒宗弟子不会因为女子睡了自己的床铺,便觉得清白受损,出去念佛磕头吗?”
  陆临渊一哂:“儒宗不是禅门,况且怎么会让魏姑娘睡我睡过的地方?”
  魏危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陆临渊含笑:“孔圣昔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魏危打断他:“你让我睡地板?”
  陆临渊语气温和:“我会铺好地铺的。”
  “……”
  魏危看着陆临渊,陆临渊也看着她。
  她这辈子没睡过地板。
  魏危皱眉,觉得应当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不是客人吗?你们孔圣说‘有朋自远方来’,你书读到哪里去了?”
  陆临渊抬起困倦的眼皮:“巫祝刚刚还说,你不是正经客人。”
  魏危:“……”
  陆临渊动手将房中一张小桌挪开,从橱柜里抱出被子,熟稔铺在地上
  魏危看着他先铺一层防潮的草席,再覆上柔软的棉布,接着是厚实的垫被,最后才将蓬松暖和的被褥仔细抖开。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铺地铺的活儿。
  自称为中原第一的陆临渊正毫无防备背对着魏危,半跪着给她铺床。
  那双握紧君子帖对战霜雪刀亦不曾有半分颤抖的手,指骨分明,覆着经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此刻却无比耐心地抚平被褥上的褶皱。
  这反差让魏危不由得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垂首时露出的那截脖颈。
  鹤氅垂落在地上,往上一点是劲瘦的腰,与常年不露出来的白皙脖颈。
  只要轻轻一刀,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死。
  陆临渊起身,左手下意识地按上自己方才被魏危目光锁定的地方:“……不知道魏姑娘在看什么,但我想一个人的脖子大约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有关脖颈的想象,如果不是情人之间交颈厮磨的呢喃,那就是刽子手手下利落的屠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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