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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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慎眼泪又止不住:真的可以
  虞望头疼,简直跟他说不清楚:好了。我会喝的,但是如果喝了还治不好,你就得负责,对我负责,知道吗?
  文慎又不说话了。
  喂,阿慎,别装死,不是你说可以治好吗?我真要治了你又不乐意。虞望轻揉他的后脑勺。
  那药要喝很久的,要每天喝,你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喝,不可以只喝了一两年就来找我,让我负责。文慎伤心地说。
  文慎为什么对这种药这么了解?
  虞望眼皮一跳,将领的直觉让他心底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让他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头脑万分亢奋,又让他的心如坠冰窟,钝钝地渗着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笑了一声,故作轻松道,那这药要喝多久呢?总不能让我一直喝到死吧?给个期限,大概要多久,我也好有个盼头。
  他心有惴惴地等待着,内心无比期望又恐惧那猜想被得到证实,然而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文慎的回应,他心如擂鼓,以至于忽略了肩膀上那道绵长的呼吸。
  文慎昨晚跟他置气,几乎是一宿没睡,一大清早又上朝,刚才哭得那么厉害,哭累了,自然也就睡着了。
  虞望心里一团乱麻,顾不上失望,反而先是无端地松了一口气。他依旧那样紧紧地抱着文慎,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这样,三岁到十五岁,他们一直是这样形影不离,好像各自本是天生残缺的存在,要和对方手牵着手头挨着头才算完整。
  如果不是八年前边塞战况紧急,而朝中除了他无人可领兵奔赴千里之外的北境与匈奴交战,文慎也许永远也不会拒绝他的靠近。
  这一去就是八年。八年啊,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阿慎,阿慎。
  这八年你又是怎么过的呢?
  七日后,延州按察使甘密入京。
  甘密,字幽之,京城人士,景禧六年状元郎,文党重要地方行政长官,因甘密治下,延州成为新法执行力度最大的地区,民间商贸往来频繁、薄赋敛、务农桑、修兵具,民风淳朴,百姓安乐。
  甘密任延州按察使已五年有余,每年回京城一次,都会给文慎带许多新鲜玩意儿。他们二人都是前朝太傅的得意门生,平日里以师兄弟互称,关系匪浅。
  甘密回京,对于想要废除新法的旧党来说不是好事。
  当然,对于虞望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小时候就烦甘密,老是写些佶屈聱牙的文章给文慎看,文慎碍于同门情谊,还不得不回信,以至于总会耽误他好不容易挤出来和文慎一同度过的时间。
  甘密比他们年长三岁,尤其在文慎面前喜欢以师兄自居,这是虞望最不爽甘密的一点,所以后来甘密每次从延州回京,都会受到不明势力的阻击,那方势力并不要他的命,而是喜欢烧他带回京城的边塞特产。
  这次也不例外,他给文慎带的瓦剌乳酪、哈密卫葡萄干、女真人参、兀良哈三卫鹿茸全都被一支黑衣刺客劫掠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点人参须了!
  今中午吃野山参炖鸡、八珍鹿茸煨乳鸽、清炒春笋、红枣葡萄干莲子羹、桂花酿乳酪,你最近查案辛苦,得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还在清晨,虞望就说起中午的食谱,眉眼间颇有一股得意张狂的神采。文慎从药罐里盛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又腥又苦,虞望一口闷了,跟喝粗酒一样,文慎照例喂一颗饴糖给他。
  我中午不在府上吃。文慎看他最近都在乖乖坚持喝药,最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便也不在乎他轻轻舔自己指尖这种小事了,幽之兄回京了,我得去赴个酒宴。
  他回来了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喝酒,去什么酒宴?就在家里吃,不许去见他。
  子深。文慎耐心跟他解释,他是我师兄,这次还是因我的提议回京,我不能不去。
  行啊,去可以,带上我,我还能帮你挡酒。虞望忽地展颜一笑,跟数日前咄咄逼人的模样大相径庭。文慎恍了恍神,脱口道:不行,你不能去。
  既然是朝廷命官宴请,我身为正一品大臣,为何不能去?虞望笑了,随意道,难不成我家阿慎真的在结党营私、密谋要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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