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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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识希望忘了金匮,离金匮远远的,永远不要再想起来江浙还有这么个地方。
  氤氲山雾中坐在青驴背上和他一起喂猪草的孩子倏地失去身影,仿佛从未与他相遇。
  他莫名失落,手腕红肿得像泡烂的馒头,双脚被傅璨用靴子碾压几次后彻底失去知觉。
  金匮的县令掸去衣袖上的雨珠,龇牙咧嘴掩下鄙夷,傲慢地派下人扶他。
  他四肢俱断,疼得几乎失聪,隐约听见衙差冲着他的耳朵费力地喊叫道:
  “二皇子,你松松手呀,你的手全是泥,我们要拿帕子给你洗一洗呀。哎呀!傻子!”
  他脸色苍白,两颊失血色,愣愣地看着衙差粗鲁地掰开他攥紧的右手。
  手心是一枚血红色的石头。
  ……
  “陛下?”
  傅润瞳孔紧缩,捂着额头避开冯咎扑上来的脸,暗暗摸索贴身佩戴的血玉,“孤知道了。”
  冯咎闻言眉毛上扬,乐得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嗯!小臣真是仰慕陛下,绝无虚言!”
  “唔、好。孤、知道。”傅润见冯咎如数家珍地讲述治水的“功绩”,叹息着拿了一碟云糕给他。
  冯咎眼睛大亮,一时忘记规矩凑上来双手接过,手难免碰到傅润的指尖,又是展颜一笑。
  还是个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孩子。
  傅润忽然想到母妃难产薨逝前诞下的死胎。
  如果他的幼弟平安地活下来,如今也该有十二岁了。
  “陛下?”
  “你吃。不必拘礼。”傅润难得动容,吩咐王长全:“每样都拿些,装在食盒里,让他带去尝尝。”
  王长全不比刘福跟着傅润时间久,不如周总管地位高,纠结半晌,到底没多嘴。
  反正……唉,皇后病重,陛下已经决定今年不纳妃,好容易到江南散散心,总归不能再为皇后守身如玉罢?一个男人还是两个男人,都是玩玩罢了,不要紧的。
  却不知蜿蜒河道的另一头停泊有一艘乌篷小船。
  赵彗之收回视线,眸色沉沉,气息难以平稳,当即起身要走。
  “嘿小师弟你!”头戴斗笠的老者赶紧按住他,笑骂道:“敢情你从昨日到此刻是糊弄师兄的?”
  赵彗之:“师兄当真替我留消息了?我落水一事,已让傅润挂心,实在不该……”
  老者耷拉着眼皮,“应该有、有罢。你急什么?瞧瞧,狗皇帝找不见你,却也不着急啊。”
  赵彗之剑眉紧皱,“师兄,我和他有些误会。他不是狗皇帝,还请师兄看在——”
  “得了,我一见你迟迟不回金匮,不用求师父算卦,便知你定在狗——咳,在他身边。你锦衣玉食休息得惬意,师兄我一把年纪快入土的死人,整日为你皇帝哥哥上山下海地找药材!”
  赵彗之一顿,竟不知先反驳纠正师兄话中哪一处用词。
  老者松开他,悠闲地坐在船头挡住光线,手里掂量着磨碎的草叶、矿石粉末,“昨日忙着处理你留在淮安县的药材,还未问你呢,小师弟,你何苦救他!那许多稀罕的药,你这一个月就凑齐了,你将来待你的妻啊,哼,但凡有这份心之七八,她为你生个好小子不成问题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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