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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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除了离京投军的大哥赵斐之偶尔来金匮指点他几招骑射功夫,旁的哥哥从来只寄家书,有时送他两把兵器或三本兵法心得,和父亲母亲一样不知他的长相,彼此十分陌生。
  来的人是赵彗之的五哥赵楮之。
  少年郎身长九尺,浓眉高鼻相貌俊俏。
  小将军在军营新得了个白面郎君的诨名,乍见幼弟比他还“娘们”,心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又是叹气又是可怜,兄弟两一照面,先前积攒的“威严”兀地散尽,只剩下十二分“惺惺相惜”。
  “你、你……唉!爹也真不是故意害你!可是……唉!”
  赵彗之:“……?”
  赵楮之吃过傅润的亏,觉得幼弟恐要被“猪”拱,遂添油加醋将文宗驾崩当日的事扩讲一番。
  老太监触柱而亡。圣旨遗命。新帝登基。
  赵彗之写字的手一顿,眼前浮现一双耀璨如日辉的凤眸。
  他根本没有听清自家老父亲在这件事里充当什么荒诞的角色,包括他将要付出什么。
  傅润是二皇子,而二皇子是先帝弥留之际托付与父亲辅佐的新皇帝。
  那个喝水能喝得满身是水、教他识字、救他性命、非要他喊哥哥的少年真的当皇帝了。
  他在金匮小镇养出一身平静,向来荣辱不惊,须臾间却乱了呼吸。
  ……
  夜里赵彗之有些咳嗽发热。
  赵楮之自己尚是毛头小子,生怕把母亲的“眼珠子”害死,不敢久留,骑马跑到寺庙外拜了拜,果不其然老和尚称病不见外客。他随父,本就不信神佛,一气之下带仆人连夜回京复命。
  因此赵彗之是自愿去京都的。
  一人一马,手持赵将军府金印,一路无阻。
  可谁都以为他是被逼无奈,加之身形瘦弱,面容苍白,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凄凉。
  赵坼第一眼瞧见瘦瘦小小的幼子,心酸不已,慈眉善目地说:
  “好孩儿,你为爹犯的大错赶来了,是么?难为你孝顺。比你几个哥哥孝顺得多啊!”
  赵彗之:“……”
  赵坼动了慈父心肠,“这事或还有余地周旋。你不知道,傅润是个混账无赖的狗东西——他曾骑走老子的马一人独闯山海关——爹爹不是指桑骂槐教训你,你坐着听,别累着。”
  赵彗之:“……”
  赵坼:“傅润不是好相与的,如今朝廷新旧交替,多事之秋,我赵家每动一步都要谨慎再谨慎。你和傅润的……咳婚事,怎么讲呢,几乎板上钉钉。委屈你七尺男儿……我怕先和傅润透个底,他必抓住我的把柄秋后算账!若不讲你的事呢,送你入宫骗他——爹心里总不是滋味。”
  至于随便抓个同年龄的女子蒙混过关,那是最下等的昏招,一旦查出来赵氏就死到临头了。
  禁宫是什么地方!它是靠一层层锦绣金玉堆出来的富贵地,什么出身、什么家世、什么心智,甚至不须在宫里走一遭就会被“修炼成精”的太监们议论个底朝天,何况是心细如发的傅润!
  不料,两天后,与傅润成婚的事出现小小变数:
  父亲昔日同僚魏安国的孤女魏小静自愿“李代桃僵”,算是替父报答赵家雪中送炭的恩情。
  赵坼摩挲被胡人的火弹烧焦胡须的下巴,虎眼骤亮,“你不爱说话,学彗之做个哑巴,成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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