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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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半斜, 映在陈翛侧脸上, 他漾起了一个笑, “砍你做什么?”
  “呐……为着什么砍我呢?”李棣握着腰带的手顺到他腰间,并不安分, “也不知道是谁昨夜威胁我,说要剥了我的皮。”他轻笑:“那话原是我幻听的?”
  陈翛挑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将他的脑袋从自个儿颈窝推开:“皮痒的东西,没轻重的在我这儿轻狂起来......你这是欠收拾了。”
  “大人尽管来收拾我。”李棣旋即将他拦腰一抬,另一只手将木桌上的案牍兵书尽数扫落,将陈翛搁放在上头。自己则迎面凑了上去,跟只活犬一般在他身上闻味道:“怎么不香了?”
  陈翛面上浮起无可奈何的笑意:“你当我是姑娘家,还有体香那种东西?先前在郦安日常熏香染料,身上才有气味。如今到了军营里,也算是被你染臭了。”
  “不,不对。”李棣低声道,“是被我睡臭的。”
  陈翛正欲说话,却不想野爪子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探来探去,他低眉,瞧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是讨好一般。
  还能如何呢?偏他就吃这一套。
  李棣瞧着面前人一笑,身上骨头也软了半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脾性,此刻得了默许便笑着俯身咬上去。摸索到耳后一处细软之处,瞧见上面未消的红痕,他霸蛮地又叠加了一层,微弱的咬合传来的痛感使得陈翛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到了李棣耳中无端染了欲。他单手撑着玄衣的腰,尽量让他舒服些。
  “但凡你多叫唤几声,我也不在这儿了。”少年郎声音微微发哑,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陈翛的指骨滑进李棣的鸦发中,瞧着他笔挺的鼻梁,涩声道:“圣贤书都白学了,白日宣淫不过如此。”又笑,“你这一身的伤,是不想好了。”
  “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你在我身边。”少年郎握住他的下颌,沉吟片刻,低声道:“哥哥,让我陪你一辈子吧。”
  陈翛怔了怔,冷白色的皮脂上泛了些醺。玄衣相向来少言寡语,一辈子的情丝都折在这小子身上了。便是他不说,自己还能逃了不成?
  李棣一面浅吻他一面抱怨,倒像是个未脱孩子气的半大小子,“穿这么齐整,解的我手累。”
  陈翛实在听不下去,便伸手掰他的脸,笑骂道:“怎么,你还嫌累的慌,难不成叫我洗刷干净再捆好送给你?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李家小子委屈巴巴的瞧着自己的肩膀,因昨夜折腾肩伤裂了几道,还是早起时陈翛亲自涂的伤药。玄衣大人忍下心中的憋屈,终是妥协道:“你也就只能在我这儿耍无赖了。”
  ......
  这番陈翛带出郦安的乃是自家私兵。北齐和别处不同,丞相高官府里养些府兵乃是常态。只是陈翛犯了忌讳,驯养这些府兵凌驾于皇权之上,以至于一枚军令便能调动这千百人。
  虽说他是为驰援战事而动的身,解了壁州一时的危机,可若是皇帝有心追究,那这灾祸怎么着也难逃掉。
  当李棣瞧着随行军队人数寥寥时,疑道:“你将那些府兵都留在壁州了?”
  “带那么乌泱泱的一大堆铁甲回去,岂不是昭告天下,我想骑到圣人头上造反?”陈翛瞧着十分随意。
  李棣旋即点头,认镫上马。他掩好口鼻,像是玩笑一般:“若是说私心话,我倒希望我们不要回郦安,甩手不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天下之大,除了上京咱们哪儿都能去。”站在下方的陈翛闻言一怔,他牵着缰绳的手滞了滞,却听得李棣道:“只可惜我们身前身后牵挂太多,这样的事情也就只好在梦里想想了。”
  陈翛拢好披风,牵了身边一匹黑马,翻身而上,淡声道:“那倒是真的,我岂能后半辈子还要照料你生活?”
  这话说的酸溜,李棣就笑:“大人这就是小心眼了,往后时日还长,我照料你的地方还多着。”
  陈翛以手中玄佩物件拍他脑袋,他二人本是并立骑行,这番举动在身后那些小兵眼里,倒像是自家大人又犯了脾气不好的毛病开始训人了。
  当事者李棣被这么砸了一下却十分甘愿,尘土飞扬中,他却总觉着有什么悬心的事情未曾理清。阵阵黄沙迎面吹来,迷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李棣立即扯下面上巾帕递予他,道:“你这番回京,打算怎么和圣人解释?”
  陈翛呛了一下,一阵马声嘶鸣里,他的音量并不很大,“就算是我有心想说,明宁帝也没那个机会听我解释了。”
  这话听的李棣心中“咯噔”一声,陈翛将巾帕推还给他,自己则掩面道:“在你昏睡的那段时间,郦安传来书信,说是因大涝加上战火,引得朝中数人不满。你父亲担忧你安危,终归不是吃素的。他们逼得皇帝宣见钦天监,颁布罪己诏,一为君臣错位;二为天灾之祸,想要求得圣人直面战事,驰援壁州。”
  “我们这位明宁帝可能安稳了太多年,还不等在宗祠前宣告罪己诏,人却先病倒了,而今,已是太子监国。”
  远离郦安小半年,李棣却怎么也想不到明宁帝那样固执己见的人竟会服软写罪己诏,况且,先前也未曾听说过国君患有什么隐疾病症,怎么倒台的如此之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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