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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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棣惊愕的看着这两个人,常锦微微皱眉,一时不察说错了话,此刻有些骑虎难下,陈翛拢在袖中的手交叠在一起,没说话。
  常锦很快反应过来了,她转身对李棣道:“李公子,我想与陈相说些私事。”
  李棣很识相的闪一边去了,表面上装作十分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内心却在鼓动翻滚。谢曜被拘在家里,谢御史不会允许他娶一个有是非议论的女子,要想在朱璟宁手底下抢到人,得要找一个说亲的大官,这个人得能镇的住朱太尉以及皇商霍家的口。
  放眼朝堂,还能有谁比玄衣相更合适呢?李棣找了陈翛,但是并未抱十足十的把握,毕竟这人也不是好心到能帮人抢媳妇儿的。
  宫道上微风袭袭,吹起了那些明艳的红绸,身形消瘦的常锦与陈翛站在屋檐下,两人正压低声音说着什么话,李棣蹙眉,视线落到了常锦腰间的配剑上。如若常锦与陈翛师出同门,那么,他们使的剑法会不会也差不多?
  这厢常锦牵着马,瘦削的半张脸上毫无颜色,双唇紧抿,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任由风吹乱她的鬓发,半晌,她才出声:“师父,请你为我做这件事,也是无奈之举,给你添麻烦了。”话罢,她别过了头,“这次回京,也是有一件要紧的是要告知师父,壁州那边不大好。”
  陈翛:“我知道,郦安这边的老枭已经快要牵出来了,你安心守着前线,将士们不会有恙,我也会保你周全。”
  “不。”常锦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师父,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保的人不是我。”
  陈翛没说话。常锦低眉沉声道:“陈相大人,我的命是你给的,江湖人讲一个信义,我为你忠诚是应当的,本不该有这样的僭越要求,但是,我一生只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要守。”她抚着腰间的剑,沙哑着嗓子,“师父同样有要护的人,也应该明白我。”
  “常锦。”玄衣相不悦的拧眉。
  女将军翻身上马,她夹紧马腹,风鼓动着她的衣袖,她眉目间的冷冽化成了水,在这郦安城里显得格格不入。陈翛见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深知这便宜徒弟向来就是这个性子,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念及此,只得退了一步。
  “谢三若不是个稳重人,我也不会跟着你们这么胡闹,你肯信他为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常锦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意,她远远地看了一眼站在宫门处的李棣,“师父,你瞒不了他多久。上次在霍府,李家儿郎问过我廊州的事,想必他已起疑了。”
  “我自有安排,你不要担心这件事。”
  常锦点点头,她策马行远了,马蹄踏在宫道上,一声又一声,走了几步,终是回头,无声的对陈翛启唇说了几个字:师父,谢谢你。
  闹剧落幕,李棣站在长街尽头,远远的瞧着陈翛一身玄衣逆光向自己走来,他每近一步,李棣都觉得心上有什么东西紧紧栓住了一寸,这人似乎一直都在纵容自己……
  他不是无脑的傻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能感觉到。只是他不明白一点,如果陈翛对他还念着旧情,又为什么非要表现出对立不相容的姿态,更退一步,当初又为什么要在奚州把他扔了?
  心“铿”的一沉,李棣挥去了脑中这个念头,该死,他怎么又想到那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不出一刻钟,郦安城里又该有你的笑话了。”李棣抱臂与那人同行。
  陈翛:“要是为我惋惜,大可不必,我的清贵名声不差这么一笔。”他顿了顿,“照你这么说,这算是你的圈套?认了谢三当义子,白白跟谢御史做了平辈的人,也确实能得罪他了。”
  “能给你招黑,说是圈套也成,只是你掉的也太轻易了。”
  李棣踢着石子,突然有些想笑,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陈翛向前走。玄衣相束着长发,露出一截皎洁的颈,有旧时疤痕,风一吹,他细碎的发就在空中飘舞。
  察觉到对方停下,陈翛侧首,半张脸倒是罕见的温润如玉,他素常看人都带着三分漠然,年岁越长,那种温和渐褪,换上了渗到进骨子里的冷冽。可偏偏有的时候,李棣却能从这人的眼中看出一些旧时影子。那个会笑会打诨的不文弱书生,做的了饭砍的了柴,那样鲜亮风光的人物,怎么就在郦安里杀尽了锋芒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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