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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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做出面条,他几乎将一整袋面粉全拍废了,估计陈翛也就是捡剩下的的面粉拼拼凑凑才给他做了这碗面,也实在凑不出第二碗好面。
  陈翛擦净筷子,夹起自个儿碗中惨不忍睹的面条,十分平静的吃了起来。李棣看了觉得心惊肉跳,他慢慢拿起筷子,坐在陈相对面吃起了鸡丝面。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咸的摧心夺肺。
  实在是看不下去,李棣放下筷子:“我分你一半,你那个不能吃。”
  陈翛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总归尝不出味道,没什么能吃不能吃的。”
  李棣一怔,他……失了味觉?什么时候的事?难怪在奚州的一年里,他极少看到他做饭或者贪嘴,也难怪他做的饭菜品相喜人,味道却总是过重或过淡。
  一时间,李棣五味杂陈,他还想要说什么,对面那人却抬眼,压低声音道:“食不言,寝不语。”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是官和以前在饭桌上嫌他话多常说的话。
  李棣愣住了,玄衣相的筷子也滞了一下,而后当作没事人一样再次夹起了小将军做的独家面条。
  李棣尴尬的摸起筷子:“明天我去请个厨娘。”
  灯火明亮,背着光的人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第30章 石更
  大理寺没出幺蛾子,郦安却有了另一件大事,户部尚书张公家的儿子被人谋害了。说是张公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的看儿子,结果只瞧见树下一根断绳连同一排脚印,有人翻墙进来偷了他的小心肝!
  张公一度哭的晕厥,请了郦安最好的私家探子来查,探子按照脚步印推断出,大约是隔壁哪个馋痨鬼,趁着黑灯瞎火的进来偷了鸡。
  牵了大黑狗来闻,黑狗鼻孔扩缩,嗅出了鸡血的味道。
  这张公是个文人,平素也就揣着短嘴小茶壶在庭中晒太阳,跟人说话都温声细语的,本着亲邻的道理,李棣见过他一面,年纪不大走路却得崴着拐杖,他还听说张公动辄心梗,素常用装死这一招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逃事儿。
  谁成想,李棣一清早眼皮还没睁开,就听到隔壁文弱老头抱着黑狗指着一墙之隔的大理寺骂:“你爷爷的!吃老子的鸡,杀老子的儿子!你一家人死绝了啊,就馋成这个样子?有本事的你今晚过来把老子一并宰了去吧,我的鸡啊!!!”
  又泣涕涟涟的抱着黑狗:“儿啊,你大哥被人害了,往后就我们父子两个相依为命了,爹一定给你大哥讨个公道。”
  至此,隔壁大理寺住着的千刀万剐的玄衣相身上又多了一个罪名。
  张公笃定隔壁大理寺里住着的人害了自家儿子,但碍于里面住着的是玄衣相,打碎了牙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只能每天锲而不舍的在门口烧纸钱,伤心极了还会借着酒劲,牵着小儿子,挺着肚子在门口喋喋不休的唾骂。
  一连十天,日日如此,唾沫横飞,骂的李棣根本不敢出门。他算是明白了,陈翛那夜提前提点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张公这嘴皮子,让他一度怀疑城东太尉家的朱璟宁才是他的亲生崽子。
  玄衣相没上朝,流水的折子往大理寺送,双耳不闻窗外事,在家办起圣贤公,装聋作哑的摊手不管,倒是不误事。
  正如道上传言,李家小子确实被玄衣相压制着,啥也做不了,天天干瞪着眼在屋子里敲着锅碗瓢盆。至此他也算看明白了,陈翛确确实实不想让他掺和范仲南一案,年少轻狂谁还没有过,李棣总觉着陈翛还拿当穿开裆裤的毛头小子看,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是不服。
  是夜,张公喝醉酒骂完了脏话,牵着小儿子回了家,李棣得了清净,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准备和陈翛摊牌。
  陈翛将自个儿的办公场子移到了内屋,也是怕和起夜的李棣打照面,以免两人都落得尴尬。
  李棣走在过道上,睨着一墙之隔的窗缝里灯还亮着,猜到他还没睡,他手刚碰到布帘上,隔壁灯忽的一下灭了,李棣怔住了。
  他一来他就要睡是怎么的?
  少年郎心中有气,转头欲走,冷不丁“咔嚓”一声窜进耳朵里,再听,又没有了。李棣心中起疑,往回走了几步,夜风瑟瑟,树影斑驳,有影子洒在窗纸上,原本走的好好的少年郎突然顿步,寒光一闪,环首刀出鞘。
  “刺喇”一声,刀割破了布料,李棣横刀扼腕,踩着房梁,追上了藏在暗处的人。那黑衣人比着一把弯刀,刀尖处有锯齿盘踞。
  李棣怔住了:“越人?!”
  来者显然认出了李棣手上的那把赫赫有名的环首刀,原本要杀的人也不追了,眼睛猩红,南越语叽哇一吼:“齐人小子,偿命来!”刀刃割裂秋风,夹杂着陈年血腥味朝他面上而来,南越的蛮子一向臂力惊人,上战场时时常能将齐人活生生劈成两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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