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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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红郦远在几千里外,在百货大楼工作时收到了信,气得当天把水笔都弄丢了两支。
  后来,有不少人骂过成禾真奇怪,神经,不会看眼色。
  该哭的时候发疯,该崩溃的时候示弱,该示弱的时候装傻。既不内耗也不自省,油盐不进。好处是她不太记仇,总记别人好的一面。坏处是也只记自己好的一面。
  而见过成禾真的真正聪明人会看得更清楚。
  她面相有种矛盾感。颧骨很平,脸生得瘦瘦窄窄,少年感极强,一管挺直秀气的鼻子,眉眼偏深,眼型上扬,肤色晒得黝黑,最妙的是,眼下那一点轻微凹陷,彰显着强烈的个人意志。
  在她不笑的时候,黑色的眼睛盯着人,瘆得慌。
  像没有吃饱过的野兽,尚未长成,但天性初显。兽就是要t觅食的。生存之道,正在其中。
  在彭城五年后的深冬,还差三个月到她生日时。
  这样一位聪明人就出现了。
  那天梁邮村刚连续三天办了红事,三场流水席,给成禾真忙得不行,三天以后腮帮子都累了。
  她单肩挎着包,沿着小路走过十字口。下午六点,呼啸的冬风和卷积云都是深色的。
  附近的理发店的音响在放徐小凤的《心恋》。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
  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
  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
  就好像要浏览一幅画……”
  歌声悠扬,就是设备太差了,动不动有卡顿和雪花音。不过她没有在听,把家里给织的厚实红手套带上,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转角处的人。
  非常非常年轻的男人。黑色大衣下,穿藏蓝色高领毛衣、深灰色长裤,背影挺括修长,人高,腿很长。
  生面孔。绝对不是村子里的人。谷红郦电话里老说的大城市气质,很虚无缥缈,但这一眼,成禾真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标标准准的城里人。
  对方背对着她,正在讲电话。内容飘进她耳朵里。
  “他要决定了就这样吧。意见?什么东西,应该存在吗?”
  悦耳清凌的音色,不过是接近轻讽的笑,包裹在克制的温意里。不过仍是带刺的,这种不悦传达得非常清晰。
  尾音被冬风很快吹散。他微微侧头,敏锐发觉到有人,直接迈开步伐往前走了。
  那种毫不留恋、接近落拓的冷意,和他被风吹起的衣角一起,卷过阵木调香气,钻入她感官。
  熟悉的场域被破坏,即使对方并非有意。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个,”
  成禾真忽然开口:“你有东西掉了。”
  地上好像是有吧?
  太黑了她其实也看不清。
  但是好奇心驱使着她,看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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