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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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尾没声了。
  听到这儿,应见画恨不能拨开遮挡面容的帷帽冲到她跟前替自己喊冤。
  他偏心?也不看看她身上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他亲手置办的?连她放在他这里的钱,他都想着法儿的变多。
  如此想着,应见画胸腔里忽然漫上一缕涩意,喉间像卡着一枚未熟的青杏。他没像以往那样故意露出破绽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沉默地坐着,挺直的脖颈慢慢弯曲,片刻后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杜知津发现了他的异样,以至于漏听了绛尾的话:“......我只看到匣子上写了面脂,掌柜还送了一小瓶玉露,别的就不知道了......恩人、恩人?”
  她回过神来,朝他道了声谢,蓦地起身坐到了应见画身旁。察觉到身边的软垫凹下去一块,应见画权当不知,依旧将脸藏在帷帽之下。
  没等到他开口杜知津也不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无论多久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
  他们之间似乎经常如此,不说话也有一种宁谧的默契蔓延,这是种无意识的排外,旁人根本融不进去。
  坐在对面的绛尾忽然生出一股无力。
  他捏紧了手心的纸条,首次产生了动摇。
  应见画一直到下马车之前都没有和杜知津说话,抵达客栈后也是第一个下去的。这辆车的车辕有些高,加上许是心思急切,他落脚时一个不稳,整个人朝前栽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有人从背后拉住他,接着足下一轻一重落了地。
  不用猜都知道拉住他的是谁。他绷着唇,终于肯面对她。
  夜风拂动帷帽下的面纱,面容影绰,眉眼如清辉倒影看不真切,却惹人伸手捞月。
  杜知津启唇欲言,就在他以为她会出声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转身走了。
  喉咙里那枚青果好似被酿成了酒,胸膛竟泛起火辣辣的疼,疼中又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快步朝客栈走去,脚步又疾又重。
  这一切发生时绛尾还在马车上。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背道而驰、越离越远,顿感无力的同时又升出一股茫然。
  应见画很快便回到自己房间里。因着隔壁便是杜知津的屋子,他进自己房间时不可避免地路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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