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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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切身处地地站在这片焦土之上,李沉壁不会这般由衷敬佩傅岐。
  他从记事起便生活在阊都,阊都的雨雾永远那样旖旎,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勾心斗角全藏在了风月之下,阊都连丑陋与肮脏都披上了一层虚伪的皮囊。
  李沉壁想,若不是他以傅岚的身份来到北境,或许他永远都看不到眼前的孤雁辽阔长河落日。
  怪不得,傅岐总是能如此光明磊落肆意无羁。
  怪不得,傅岐那日能够坦荡地说出‘傅家家风清白’一话。
  傅家世代驻守北境,非常人能及也。
  夜深了,李沉壁听着外头巡逻将士的脚步声,也没有管傅岐是否睡着了,他呢喃道:“傅岐,傅家的好家风,当真因我而成为天下的嗤笑了么?”
  没有回应他。
  李沉壁长夜难眠。
  这一夜到底漫长。
  营账外的风声鹤唳,万籁俱静之际,未曾睡着的李沉壁听到一阵喧嚣。
  他翻身而起,还没起身,就听见傅岐蹭的一下从塌上翻了起来,提刀,边往外走边留下一句‘你别出来’。
  是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李沉壁从未上过战场,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不给傅岐添乱。
  出事的是花红玉。
  邹光斗被扣在了格桑草原,花红玉本就着急,再加上入夜后有草原人潜进了营账中,被花红玉抓了个正着。
  本就处于一触即燃的花红玉暴怒之下砍了那个草原人的一只手臂。
  那草原人死到临头,还要故意激怒花红玉。
  扬言‘你们中原的那个大夫已经死了’,‘脑袋就挂在我们大君的帐子前’。
  花红玉无父无母,这些年她几乎是将邹光斗当半个师傅半个父亲来看待,听了这话盛怒不已。
  直接提刀上马,便冲出了北境大营。
  跟着她的花三营见状,也纷纷上马,与她一同夜袭去了。
  傅岐这次留了个心眼,特地将谷雨留在了营账中。
  谷雨不比谷阳,只能看到表层,他的心思要多些,对上李沉壁,态度也要更恭敬一些。
  傅岐在整顿将士,外头动静喧嚣,李沉壁也睡不着了,他索性坐了起来,随意询问道:“你放才说,花将军已经带着花三营往格桑草原去了?”
  谷雨点头,“此次邹先生被困格桑草原,实乃花将军的软肋。”
  谷雨不擅沙场征战,他平日做得更多的是处理傅岐内务,谈及战事,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花红玉平日里性格沉稳,此番冲动行事,实在是因为邹光斗被朵颜部扣了下来,冲动易怒实非她本性。
  谷雨心中所想,李沉壁也很快想到了。
  他眉心微皱,“若真如此,只怕朵颜部这次,来势汹汹。”
  谷雨一愣,“殿下此话何意?”
  说完,谷雨怕李沉壁不解,又解释道:“每年春天,渡马河融化之后,朵颜插汗泰宁三大部迁回渡马河畔后都会与咱们发生摩擦,掠夺马匹粮食,那都是他们的老传统了,殿下不必如此忧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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