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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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殊垂眸思考了一瞬,听到李自安的解释才缓缓想起来:“好像,有一些印象了。”
  易殊眸光微闪,像是陷入了回忆,道:“殿下当时不是还送了臣一册《病梅馆记》么?”
  “什么《病梅馆记》?我没送过。”李自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出声打断。《病梅馆记》是在嘲讽那时的文人因为病态的审美使得养梅人特意扭曲梅花的生长,他既然送了梅花,又怎会送出这卷书。
  易殊迟疑了一下:“当时追侍卫将梅花给我的时候,的的确确附带了一卷《病梅馆记》,我以为……”
  “以为我是在规训警告你,所以你就任由它自生自灭了?”李自安接过话头。
  易殊无奈道:“竟是误会一场,我当时还以为殿下是在打压我。”
  李自安拍了拍肩头沉积的雪,道:“幸好只是误会,幸好我们都没有心生芥蒂。天气凉了,我们回屋吧。”
  小屋里暖洋洋的,拉上房门,外面的所有风雪都被阻隔在外。
  第65章 红泥小火炉2
  山上的时光很清闲, 一晃神就又溜走了两日。
  其实易殊腿上的箭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招架不住春桃的央求和李自安说着什么“没看过京城外的世界,对小村镇上的集市尤为好奇”, 终于答应二人一同下山。
  小镇的集叫做‘赶集’, 五日一次,人们约定聚集到一起买卖东西。很多平时住得距离村镇很远的百姓,天不亮就得出发,这才能在日出之前赶到集市上开始摆摊。
  李自安对此颇为新颖, 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集市, 因为汴京的店铺差不多都是常年开放的,他没想到在偏远的地方是好几天一次。
  而春桃虽不是第一次赶集, 但是以前都只能看着, 即是舍不得又是没钱买,而这次有人陪着, 兜里也有闲钱,那架势可就不一样了。
  倒是易殊,像是上了年纪的耄耋老人,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春桃在旁边的小摊取过一个艳丽的通草花簪,迫不及待地在头上比划着, 转身望向二人,眼中难掩欢喜之情:“这个好看吗?好看吗?”
  通草花簪是将通草纸漂白加湿揉捏成花瓣的模样再上色,做法简单粗糙。但在这简单朴素的平济镇里, 也算得上是精致的小物件了, 颇受民间少女的欢迎。
  不过今日下山春桃特意穿了一身嫩绿的罗裙, 此时她戴在发间的却是一朵鲜艳的正红色花。乍一看虽然吸腈,但是略有些不合适。
  往日里无论是易殊还是李自安,无论是穿的衣裳还是周围的物件, 一贯都比较素雅一些。
  这般大胆的配色,李自安也是第一次见,他有些斟酌着开口:“会不会旁边桃红色的那朵更衬衣衫一些?”
  春桃看了一眼软布上的其他花,易殊目光在两朵花之间流连了一圈:“你喜欢手中的那朵,便买下来吧。”
  春桃原先还有一些纠结,听到自家公子的赞同,欢呼一声,然后高高兴兴地往外掏铜板。一到手却没迫不及待地戴在头上,反倒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后欢欢喜喜地又凑到了下一个小摊。
  视线从连背影都写着高兴的嫩绿色身影移到身旁人脸上,易殊开口解释道:“审美、艺术之事,皆需岁月沉淀与积累。然而春桃自幼连温饱都难以满足,又如何能去追求那些风雅之事呢?更何况,她能过得欢喜,便是最好的了。”
  李自安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良久才点头道:“那她的名字?”李自安已经好奇很久了,一直没机会问。他听说春桃自幼父母双亡,而镇上的人不会取这样的名字,而易殊也不会选取这两个字,春和桃,都太明艳了,只适合岁数小的时候,等年纪大了就显得违和。
  “是她自己取的。春字富有活力,桃生命旺盛,倒也很合适。”易殊回道,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春桃问她本名的时候,穿着不合身脏衣裳的小女孩躲在角落一直不肯开口。
  后来鼓起勇气让易殊帮她取一个名字,但是易殊觉得自己气运不好,取名怕影响她的命运了,更何况春桃又不是仆人,怎么能让他取名呢。
  所以便是春桃自己给自己取作了春桃。
  李自安想了想,又道:“这里民风倒也淳朴,她平安长大了。”
  这话倒是不假,若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亲眷,遗孤恐怕没人管。
  “昭宁怎么样了?”易殊步子微微放缓了,侧身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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