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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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段话南玄自然是不会说的,免得世子听了不悦。
  不想谢枕川仍是微微皱眉,“薛伏桂不是说了她要静养么,这么多人去做什么?”
  “这……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南玄赶紧又补充一句,“老夫人顾及梨姑娘病情,也没让众人待太久,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让梨姑娘歇下了。”
  谢枕川沉吟片刻,未置可否,只是道:“行了,退下吧。”
  南玄正想着自己是否还要再说点什么,见世子处理完了公文,仍没有歇息的意思,也只好应了一声“是”。
  只是他才走到书房门口,谢枕川又道:“等会儿。”
  南玄赶紧又退回来,还以为要说宵夜的事,却听得世子道:“先前让人做的那枚香囊,今日送来了么?”
  前些时日世子亲自画了图样,让匠人打了一枚鎏金铜胎画珐琅的香囊,为了透香,世子光是画那幅图样便费了不少心思,总算是将那松鼠抱柿的图案和镂空结合得恰到好处;至于那匠人便更可怜了,平常都是在平整光滑的铜胎上填釉,为了制这香囊,得先在铜胎表面錾刻花纹,然后再在纹样的下凹处填施珐琅彩,还要避免高温烧制的纹样变形,所以才迟迟未能交付。
  南玄笑道:“前些日子做的那一批又烧坏了,好在今夜总算是制好送来了,奴才方才见您在忙,还没来得及说,这便去取来。”
  他前脚刚取来装来香囊的木匣递给世子,北铭后脚便进来了。
  他行了礼,迫不及待道:“大人,才用了两道刑,那冯睿才扛不住了,自己主动交代了不少藏匿银两的地方,卑职已经派人去查探,光是今夜能够确定的,便有这个数。”
  他还是第一次审数额这样巨大的案子,激动地比出一个“三”的手势,又惋惜道:“可惜这人身子骨也太弱了,我还没审完呢,便说不出话来了,仍是对不上徐玉轩那里的数目。”
  “总还要上贡些银两,”谢枕川自木匣中取出那枚鎏金铜胎画珐琅香囊,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样,确认没有一丝瑕疵后,难得高抬贵手道:“罢了,给他个痛快,留一具全尸吧。”
  “是,”北铭见大人似乎心情不错,又确认道:“可要伪装成自尽?”
  “不必了,”谢枕川轻轻拨动香囊上的机关,香囊球“咔哒”一声打开,又将先前配好的香料装了进去,“惠贵妃如今风头无两,圣上未必想彻查此事,既然还有数目对不上,便当是携款私逃了。”
  北铭应下,只是推门告退之时,带起一阵风来。
  灯火轻轻跃动,映在鲜艳的珐琅彩上,香囊上的小松鼠也泛出潋滟而灵动的光来。
  “等会儿,”谢枕川忽然又改了主意,“他不是喜欢谢罪疏么,也写一封,然后凌迟吧。”
  北铭一愣,不过他也觉得给个痛快太便宜这狗官,又从善如流地应下了。
  他左脚刚刚迈出院门,才发现门外有人。
  南玄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幽幽地出声问道:“你觉不觉得,世子今夜怪怪的?”
  北铭被吓了一大跳,若不是听出是南玄的声音,只怕已经拔剑了,“你不在大人身边候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嘘、嘘,”南玄就是怕世子听见,才特意跑了这么远,“你觉得世子今夜心情如何?”
  “时好时坏?”
  “*而且还……”
  “反复无常?”北铭下意识地答完,又自行否定了,“大人不是这种人。”
  南玄将世子方才的言行逐字分析,实在想不出是何等大事值得谢枕川如此挂心,焦头烂额、不休不眠。
  他第一次赞同起北铭的话来,“虽然世子平日不这样,但今天的确是反复无常,游移不定。”
  “大人一贯遇事果决,当机立断,怎么会如你我一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北铭仍是不信,“照你所说,梨姑娘的毒有法可解,案件也进展顺利,甚至连公文也处理完了,哪里还有什么事可犹豫呢?”
  “该不会……”思及方才那枚香囊,南玄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捂住了嘴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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