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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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底已经沾了冷汗,黏糊糊的,但伙计一动不敢动。
  他生怕自己动了,就成了老板的集气桶,被老板按着一通训斥,成为老板泄火的工具。
  正当店里伙计努力思考着自己应该立刻就找个借口溜出去,还是勉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咔嚓一声。
  伴随着轻微一声响。
  坚硬的栏木应声而断。
  碎裂的声音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如炸响的惊雷,一下子打破了表面无事的表象,现出底下破涛汹涌的暗流。
  暗流崩腾得汹涌澎湃,冲刷过无数礁石。
  在老板无情的手下,一向并无裂痕也无隐患的栏木脆弱得宛若白纸。
  断裂之声明显而晃耳,落在寂静无声的三楼,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伙计哪怕心中有了准备,也难以避免吓了一跳,等脑子转圜过来,心脏骤停,视线中晕乎乎出现几个小黑点,眼前发昏,思绪打乱,脚步不由自主钉在原地。
  栏木的断裂声骇人,而比之更加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老板的咬牙切齿之声。
  许是被窗外的盛景刺激到了,福来居的老板没能收住自己的力气,狠狠拍了一把窗台,视线底下藏着愤恨与想不通,眼睁睁看着自己格外喜欢的栏木在自己的手下碎成两截。
  与预想相悖的场景让他眼睛发麻发黑,碎裂的栏木也无法宣泄完他此刻的情绪,过于激烈的情绪顺着呼出的气息毫不留情从口鼻中喷撒出来,老板脸上的横肉顺着他的呼吸不断抖动:“荒唐,荒唐。”
  老板从未见过如今情景。
  客来福的门口挤挤攘攘,福来居的门前冷冷清清。
  自从他打压和离间客来福的掌柜和厨子之后,他便只见过自己家客栈人满为患,而对面则凄惨冷淡,鲜明的对比让他刻入骨髓,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景象?
  如今完完全全是反了过来。
  让他不屑的对面此刻人头攒动,他付出极大心血的客栈则失了大部分的客流。
  人都跑到对面去了。
  如此行径,怎能让他不认为对面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如阴沟里的老鼠,只会使些老鼠行径。
  在老板气狠狠的手底下。
  栏木颤颤巍巍,似是行将就木的老头,断裂的两截错开了一小半,正在顽强支撑着沉重的木窗。
  木窗有些重量,断裂的截面之间,小块的碎屑正随着栏木的摆动而落下。
  场景戚然而寡淡。
  一窗之隔,两个截然不同的场面。
  福来居的老板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带着怒火收回了手,在行动间,细小的窸窸窣窣碎屑不甘示弱随着他的动作飘落。
  乍暖还寒,却是另一副春光。
  窗外的景色麻木而刺眼,让老板自个儿都不敢再看。
  也许是对对面的变故极为上心,福来居的老板挖出了自己的理智,总算找回了几分清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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