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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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玉察觉到他眸色比平日深几分,不觉心虚地后退。
  “……你怎么怪怪的啊?”
  她不敢看他,试探道:“从你亲口说出郑及名字开始,你就开始不对劲了,是他身上有何猫腻?”
  容濯早已熟悉她声东击西的习性,未被她岔开话,隔着袖摆攥住她腕子:“阿蓁,你还不信任阿兄么?”
  灼玉被兄长追问得不知所措,也立时放下了戒备。
  阿兄和张王后是非分明,不会牵连无辜,但若她隐瞒此事,万一容铎那个暴躁的家伙去寻义兄报仇……
  她只得违背对义兄的承诺,将义兄继母的事告诉容濯,末了不忘撒娇:“阿兄,若义兄的继母当年真受王美人指使给君母下毒,你能不能念在穆氏是被迫的份上,放过义兄?”
  容濯沉凝良久,竟如释重负,眉梢扬了扬:“好处?”
  灼玉搂着他胳膊,这辈子的撒娇功底都用在他身上,总算哄得容濯嘴角有了温柔弧度。
  但她留意到他眉宇间仍有幽微的苦恼,这苦恼在他说出郑及名字时开始蔓延,见过郑及后越积越重。
  她圈着他胳膊,关切道:“阿兄,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容濯稍顿,随口扯了个理由:“近日少眠疲倦之故,不必忧心。”
  灼玉却想起日前太医来给她看诊时随口说的话,不大放心:“听说你近日频频寻医士开治愈多梦的方子,难道真是噩梦缠身才歇不好?”
  容濯闻言拢起眉,果真是为乱梦烦扰已久,她顺势开解:“阿兄你啊,就是心思太重,梦只是梦,永远不会成真,何苦为此烦恼?”
  容濯没接她的絮叨,只垂眸立在原地,任她抱着他胳膊。
  王妹说了多久,他如此安静了多久,她说到梦境不会成真这一句时,他忽然抬眸,漆黑眸子摄住她。
  如此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他才淡声问:“若成真了呢?”
  第16章
  灼玉从容濯的注视中窥到一缕探究,错开与阿兄交汇的视线,说服他,也说服自己:“你说梦灵验了,那它是前世的梦,还是预知后事的梦?若是前世,就不会再发生一次,若是预知后事就更不必担心,因为人定胜天。”
  说完她与兄长分道扬镳,散漫如云的裙摆消失在宫墙拐角。
  人定胜天。
  容濯立在原地思忖此话良久,看着妹妹匆忙消失的裙角,眉心褶皱渐被抚平,旋即展颜轻笑。
  “也是。”
  若梦属于前世,便与今生的他无关。若是预知后事的梦,人定胜天,薛邕谋逆可以避免。
  那些荒唐的风月事就更可以。
  他绝不会如父王、梦中那个他一样为一个女人要死不活。
  -
  夜已深,偌大王宫如猛兽沉眠,地牢中亦暗如浓墨。
  火折子燃出噼啪轻响,宫闱深处久未有人涉足的暗牢中照起火光,光亮破开了黑暗,光圈中徐徐迈入一双皂靴,而后一片月白衣角如一弯皎月破开了黑暗,随着火光一道往前。
  来人停在角落里的一处牢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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