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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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来,普通人家愿意把自己女儿送去冲喜,大抵是缺钱。然而导致缺钱的原因却有很多,若是能探得其根源,便能一击即中,速战速决。
  他需要在回京复职前把事情处置干净,以免节外生枝,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孟青退下后,守在门口的香墨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屋,“公子,今日砚心在外头值夜,您早些休息。”
  见公子颔首,她便熄灭了大部分的烛台,独留了一盏。之后又至榻前欲放下帷帐。然而顾陵川却摆手制止,还指了指不远处正对着床榻的一扇木窗,道:“把那扇窗打开。”
  中毒昏迷数月就像是做了一场混沌的梦,一切于他恍然隔世,许久未曾见过月色。若不是如今无法站立,他恨不得亲自走到窗前,望一望那轮久违的明月,以证明自己确实不再被那迷雾缠绕。
  与此同时,在府中的另一处院落,也有一人正在望月远眺。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章韵竹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梦一般。就这样离开了酱园,就这样进入了这一个陌生的还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见到了原本需要靠她冲喜却突然苏醒的探花郎,也撞上了那个久闻其名、致使家人陷入麻烦的始作俑者。
  她没有预料到,在顾家的第一天就出现了那么多的变故,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认真回想今日发生的每一件事,见的每一个人,她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把冲喜一事理想化了。
  顾老夫人亲切和蔼,顾二夫人高傲疏离,顾二老爷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无论二房的三位主子如何与她以礼相待,究其根本是因为他们对她存有希望,希冀因她的到来,给已无力回天的探花郎一线生机。
  然而顾陵川果真就这么出人意料的醒了!
  只是,醒来的时机和方式却是如此荒唐得不真实,就连章韵竹本人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作这场奇迹的功臣。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洒在了章韵竹的身上,像是一场神秘而安静的洗礼。
  今夜之后,她究竟会以何种身份继续存在?是回到酱园,重新做回那个沉默无声的外甥女?还是继续留在顾府,以探花郎冲喜未婚妻的身份等待后续安排?抑或是,趁此机会挣脱束缚,真正为自己而活?
  她静静地站着,任由月华将自己包裹。
  今夜的月着实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有人望月唏嘘,有人望月沉思,也有人望着月亮长吁短叹。
  顾陵泊才跟着双亲离开二房府邸没多远,居然就被顾陵川身边的人追上,递给他一张纸,说什么探花郎要考校他的功课,题目就写在纸上。原本想着,是否要把他在二房的发现告诉正脸色阴沉的母亲时,顾陵川便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他恨啊,他着实恨死了这个人人称赞、才华横溢、堪称顾氏一族命运所系的堂兄顾陵川。
  站在案前,望月良久,却始终无从下笔的顾陵泊,一把将写着题目的纸张揉成了团,仿佛这张纸便是那个从小到大,总能稳稳拿捏他痛处的那位。他愤恨地将纸团扔在了地上,犹不解恨,又上前狠踩了几脚并且来回碾压。
  身边的小厮忍不住了,担忧地问道:“九公子,纸上的题您记下来了吗?”
  这一问仿佛一记闷棍打在了他的头上,他连忙抬起了脚,望向地上已被他蹂躏到不成样子烂纸团,急道:“还不快给我捡起来!”
  小厮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将纸团拾起,小心翼翼地慢慢展开,他的双手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那纸团捻碎。
  好在顾陵川屋里的纸都是上等好纸。虽然眼下皱巴巴的,但字迹仍清晰可辨。
  顾陵泊憋着一口气堵着难受,他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钱,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朝小厮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去查!查查那个酱园哑巴女,怎么就进了二房府里?还有那个王亭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23章 交待
  “他还派人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他想作甚?竟然给我送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那日顾大海亮出身份,闯进赌场,救出章韵竹后,只留了一句话:“王老爷,若得空还需寻医看看眼疾为好。”
  人家是给他留了脸面的,好歹也是在<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酒醒了大半的他立即让场头去账房把跟刘野相关的一切账务都抹了个一干二净。
  平日里对顾九少爷奉承有加,一来是看在柳江罗家的份上,二来是念着顾家旧恩。顾家在开原的年轻一代只有这一根独苗,其他皆是姑娘,明摆着九少爷便是未来的产业继承人,顺势讨好,并无坏处。九少爷爱玩,他便陪着玩,甚至偶尔与少年郎厮混在一起,也觉自己尚未老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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