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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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而言,沈弗峥是一本超纲的教材,即使有心想学都会分外吃力。
  明明也很想了解他的,但内心却始终有种潜在的抗拒,她怕这样的试探一次两次, 终有一天她会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不能接受的一面。
  没有了花前月下的水袖做遮掩, 图穷匕见,直刺人心,到时候, 既不能招架, 可能陷得太深了, 也会舍不得后退。
  她不敢、也害怕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抱着逛游乐园的心态遇见想永久停留的居住地。
  这种事只是讲起来浪漫。
  水烧得太开只会溢出来烫伤自己,扬汤止沸, 才是明智之举。
  原本钟弥做好打算, 回到家,便将京市种种暂时翻篇, 给自己一段时间清醒清醒, 没想到刚进自己久别的州市房间, 打开行李袋, 心头便浮现那张好看的面容。
  分别时,钟弥能看出他有点不高兴。
  换别的男人,女朋友这么想一出是一出,估计会连沈弗峥脸上那点淡笑都拿不出来。
  老林将车开到高铁站,沈弗峥递一盒药膏给她,叫她回家注意伤口,小姑娘身上最好不要留疤。
  钟弥将写着凝胶字样的小盒接过来,棱棱角角攥在手心,那一刻,她是有些舍不得的,舍不得与昨夜、与他,就这样在距离上生生割席。
  也惴惴着,一时情热消退,距离让她清醒,也会让他清醒,他会不会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没意思?
  有人把爱情比作游戏。
  爱情才不是游戏,游戏总得加载到百分百,什么都显示明白了,才会进入下一关,爱情说不准的,大半画幅都还是马赛克状态时,你就要开始要进去闯关了。
  她不自知一胡思乱想,情绪就会通通挂在脸上。
  沈弗峥俯身来抱抱她,在她耳边说:“想回去就回去吧,这阵子有点忙,等我闲下来,去州市找你。”
  钟弥埋首在他颈间,闻他混着体温的松雪气息,人为制造的离别,让人每一秒有一万次反悔的冲动,甚至她自己身体里都有一个声音在不知死活地喊,我就要留在这雾里看花。
  洗完澡,钟弥坐在床边屈膝涂药。
  淑敏姨敲门进来,抱着一叠钟弥冬天的厚外套,已经一件件熨好,挂进衣橱。
  钟弥睡衣太宽,淑敏姨一转头便看见钟弥领口下两点梅花一样的红痕。
  钟弥抬头问:“怎么啦?”
  淑敏笑笑摇头,说没什么,聊州市这边的八卦给她听,说她那位仰脖子往上攀高枝的表姨,终于给钟弥的表姐找到一位多金男,三十七岁,离异没孩子,做钢材生意的。
  本来双方相看都挺好,最后跟人狮子大开口,算盘敲得太响,弹崩了一地算盘珠,闹黄一桩婚事。
  “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得知道自己在别人那儿几斤几两。”
  临走前,淑敏姨撂下这句话,瞧模样已经不想再说表姨一家,嘱咐钟弥半个小时后就下楼吃饭,厨房炖了她爱喝的汤。
  钟弥“哦”了一声,门在一声轻响里被带上,她都还在继续发怔。
  她像被淑敏姨的话一下点中,知道了困住自己的情绪是什么,自知之明她不缺,可实在很难判断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想打电话给盛澎问昨晚彭东新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钟弥摸起手机又放下,立马自省,一心扑在这些事上,那她回州市干什么?还不如待在京市,还能面对面聊。
  想到彭东新,再想到何曼琪,钟弥不免唏嘘,但再没别的了,戏中人难笑戏中人,谁敢说自己的戏就技高一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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