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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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脚步顿了下,很快又继续行走。
  即使背了个人,周见山的步子依旧稳当。
  走到一片苍蝇馆子。门头矮,路牙子上开一溜排,卖什么吃的都有。
  有男人光膀子坐在小马扎上喝酒,往腿上打蚊子,“啪——”的一声,空气烟熏火燎的。
  陈诩感受不到什么颠簸。他安静了十来秒,突然嚎一嗓子:
  “踏马的我藕片!碘伏落我儿子烧烤店里了——弟弟你年纪小,别嫌哥啰嗦,都是切身之谈啊。”
  周围人朝这边张望,周见山走快了些。
  他低头看那两只抓在一起的手。陈诩的几根手指翘起来,无意识地去摸他的下巴。
  指甲修剪得整齐,就是不亮,看上去灰蒙蒙的。
  他感受着细密轻微的痒意,若即若离。柔软的指腹发烫,淡淡的酒精味。
  周见山想起水煮花生。
  几秒后耳边又是一嗓子,“你搞冷暴力是吧!”
  炸得周见山身子一抖:“我陈诩这辈子最讨厌冷暴力,有什么话你张嘴说啊,憋在心里谁能猜到呢?”
  陈诩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陈诩感觉有啄木鸟蹲在自己的太阳穴旁边,一口接一口地叨他。
  “哎哟卧槽,”他甩头,甩完用前额抵住周见山的后脑勺。
  跟斗牛一样朝前拱:“我脑子里有鸟!”
  他浑身发烫,少了平时那股自认为很精明的劲,挺老实的。
  就是话依旧多,从思维被酒精完全剥夺之后,一张嘴巴就没停过。
  “烧烤好吃吗?”陈诩又开始了。
  这会他短暂地记起对方是个哑巴。没有再为难人家,非叫哑巴说话:“面筋好吃吗?好吃你就点头。”
  手里的脑袋朝下点了点。
  好吃。
  “好吃就对了,”陈诩哼笑一声,“你诩哥虽然混得不怎么样,但朋友都挺有出息,挺好。”
  拐了条弯,身上汗津津的。没什么人了。
  “我胃难受,”陈诩打个嗝,“那些人怎么老欺负人?”
  几秒后,他又重复一遍:“怎么老欺负人呢?”
  喧嚣声在远去,冒着热气的人群远去了。脚步声变得清晰,四周光线一点点暗淡。
  他们回到了小巷。
  头顶是弯弯绕绕交织在一起的黑色电线,墙皮剥落后的砖墙光秃秃的,路灯发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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