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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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个好兆头。
  冯芷君没有像以前那般站起来,前往寝殿,而是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佛陀塑像。
  妙观见她出神,也没有急着再劝,陪着冯芷君一齐对着塑像出神。
  半晌,冯芷君忽问她:
  “妙观,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妙观不明所以:“婢子驽钝......只看得到佛陀的塑像。”
  “中原多信大乘佛法,番邦亦有信小乘佛法,可无论渡人渡己......都这般艰难。”
  冯芷君掐着白菩提子手串,上头的裂痕无论她盘抚多少圈,裂了就是裂了,再难如初。
  叹息在佛堂中显得格外孤寂:
  “妙观,你说,哀家万年以后,佛陀面前,会如何判明哀家呢?”
  她从来聪慧明断,今夜反倒丛生迷惘。
  “......婢子、婢子以为......陛下于公,功大于过。”
  ......于私,却是难辨难明了。
  “这世上,也就你还敢对我说这一半的真心话了。”
  冯芷君的笑容有些萧索,妙观看着心疼,却下意识要去拜伏请罪。
  身子刚低下,被冯芷君一手扶住,“别跪,别跪......”
  “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她依稀记得,妙观年轻时,是小家碧玉的清秀长相,如今发间也能见丝丝银丝。
  可是是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的呢?
  冯芷君笑容渐渐消了,她恍惚间发觉,自己这些年模糊了许多人、许多事。
  就连妙观的长相、她这些年的模样,都记不大清。
  ......
  “......陛下?”
  “......回寝殿吧。”冯芷君怅然地松开她的手,“......将阿郎的那支箭拿来,哀家......想瞧瞧。”
  从来无比强势的人一朝变得失魂落魄,妙观心里一紧,连忙退去取箭。
  不过半刻钟,妙观就捧着胡杨木刨的盒子回了冯芷君身边,上面还带着些许水渍。
  想来这些年未开它,也不许人碰它,积了不少灰。
  扭开盒上铜扭,内里躺着一支削得箭杆笔直的羽箭。
  鹰羽还保持着鲜亮的颜色,黑褐色的羽毛在灯火下透着野气,奈何从前寒光烁烁的箭头却锈迹斑斑,再不似当年锋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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