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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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自己真脏,配不得阿耆尼......”
  拓跋聿犹豫半晌,还是将她心头一直似有还无笼罩的阴影诉与她听,“我......”
  “陛下可是忘了,先帝‘骤病’那日,是臣率兵入宫的?”
  冯初抿唇,陈年旧疮就这样被她直喇喇地撕开,展现在拓跋聿面前,“先帝岂是昏君?臣当日所为,可算光明磊落?”
  拓跋聿垂头不语。
  “任城王允,陛下叔父,臣之知交。”
  冯初说此话时,身子竟也微微发起抖来,“......当日,我就在永安殿前,弯弓搭箭,指着他。”
  “若论对不住,我冯初才是第一个对不住的,若论心狠......也是我心狠。”
  骤然昭显的往事将拓跋聿怔得猝不及防,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冯初拉离了怀抱,凤眼中满是憔悴与疲惫。
  “陛下如今知晓了真相......觉得臣面目可憎么?不觉得臣也不过是烂泥当中一庸人么?”
  她不惜撕开自己的创口,只为抚平拓跋聿心间愧怍。
  拓跋聿瞧出来她的心思,忙与她相拥,渴望如她对她般予以慰藉。
  “臣非完人,亦非神子,凭此事,来日怕也到不了佛陀跟前。”
  冯初由着她抱着,语气沉闷,“当日纵是不得已而为之,臣也不推脱当日之过,不推为逼不得已。”
  “陛下不恨臣,也该好好看看臣,好好看看这宫阙万间,直视心底野心。”
  “天下江山,唯难渡己。”
  冯初身形轻晃,说完这些,喉头蓦地涌出一口腥甜──
  “阿耆尼!”
  第80章 炬灰
  ◎我此处,与她也是相通的。◎
  沧浪洪波,身后功名一把火。
  “臣弹劾京兆王冯初,目无法度,屡违宫禁......”
  宋直在朝堂上朗朗念着拓跋聿叫他找出来不痛不痒的过错,朝中全然是诡异的寂静。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是如何想的。
  太皇太后铁腕手段,当今圣上沉静内秀,拓跋琅的死,都不消多少造势,就能轻易地被扣在冯芷君身上。
  诚然,她也不甚在乎。
  唯有一点疑虑在拓跋聿心中盘桓,那一日,她是想白绫赐死拓跋琅的,然而等端着白绫的宫人进去,拓跋琅已然中毒。
  也不晓得是他自己早知天命,还是......
  罢了,总是尘归尘,土归土,再计较这些,也无甚意义。
  拓跋聿捏了捏眉心,今日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屏风后未有太皇太后的身影,冯初则告假在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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