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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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对有情人又能长久地忍受止于礼,相望不相触?
  更何况,皇帝,从来都可以做天下最自私的人。她被她那皇帝夫君选出掖庭后,最庆幸的便是太子已定。
  子贵母死,爱你,所以让你的儿子做太子,爱你,所以赐死你,爱你,却在拓跋祖制和外戚干政的威胁面前,选择无动于衷。
  多自私的爱。
  “陛下......”
  妙观侍奉了冯芷君近四十年,伴她左右,对她的野心心知肚明,从前她都不会对冯芷君的决定生出一分一毫的异议。
  现如今......她却有些怕了。
  脑海中倏地冒出四个字:
  走火入魔。
  “小娘子到底是自幼同您亲厚......”
  妙观不懂,从前那个纵是野心勃勃,却也深明大义的冯芷君究竟哪儿去了呢?
  为什么要一次次,将冯初逼得心煎火燎......
  “你觉得哀家对冯初太狠了是么?”冯芷君敏锐地察觉到妙观的未尽之语。
  妙观下拜,嗫喏不敢答。
  “狠么?她将冯家上下人命荣辱悉数压在拓跋聿身上,不狠么?”
  “哀家......其实已经......”冯芷君话说到一半,顿觉怅然,堪堪止住,“......哀家不甘心啊......”
  平城,慕容蓟府邸。
  铜炭盆烧得正旺,屋内暖意熏得人眼朦胧。
  底下的婢女将烤好的羔羊腿上的肉片入盘中,又呈上一巴掌大的小铜炉,揭开以后是酱色的缹茄子。
  “平城眼下时兴的菜式,你尝尝?”
  杜知格挂冠辞官,却未曾离开平城。
  她在等慕容蓟归来。
  “这般费心做甚,我对吃食又不甚挑嘴......”
  箸子掐住酱色的茄子,未料得它软烂,小半块顺着银子打的箸子落下,搅乱了炉上的白雾氤氲,葱香酱香伴着这一抖散得更浓了。
  杜知格面带笑意地瞧着慕容蓟,待看见她露出虎牙后才接话道:
  “我哪里费什么心,不过是搜罗了做法,底下庖厨费神。”
  慕容蓟尝了几口,就瞧见眼前人笑容舒朗,只是眼眸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慕容蓟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恍然明白了,杜知格为何今日会来她府上。
  她懂的,她一直都懂的。
  她只是、只是舍不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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