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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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以为冯大人说的在理,也不在理。”
  “哦?说说看。”冯初端起黄釉酒盏,浅浅饮了半口,随意搁下了杯盏,仿佛当真在同杜知格闲话。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礼记》中──草民驽钝,以为这篇,最为在理。”
  杜知格所以给自己起名,取‘知格’二字,出处便是在其中‘物格而后知至’一句。
  “然人有七情六欲,张驰有道,方能长久,酒肆本是寻欢作乐之地,‘明德’再好,却也用错了地方。”
  “你光说了在理的,不在理的呢?”
  “冯大人,这酒,不好喝罢?”杜知格笑得清俊,举起案上的酒盏,放在鼻尖下一过,“这酒肆无人,归根结底在这酒粗劣,而非它叫甚么。”
  “毕竟这城中,大把宗亲勋贵,认不得字。”
  冯初勾了勾唇,轻斥:“大胆。”
  又正色道:“本官何时成了你的旧交。”
  店家呈上盘羊乳制的点心,冯初随手推至杜知格面前。
  面前人的眼瞳瞬间亮了。
  “草民自任城王处拜读过大人的辞赋。这算与大人,神交已久。”
  诡辩。
  冯初哑然,然而生不起多少恼怒,“既然你说与本官神交已久,又言能为我解燃眉之急,不如说说,本官急什么,你又如何解。”
  抬眼又笑,语调温和,可吐出来的话不甚好听:“若说错了,本官可要治你的罪了。”
  杜知格对冯初的‘威迫’恍若无觉,清雅淡泊:“大人,定是被朝中新皇登基,宗亲叫嚷一事,发愁罢?”
  冯初挑眉,示意她继续。
  “草民愿为大人门客,替大人前去东部大夫刘仁诲府上一趟。”
  “刘仁诲可是出了名的老儒生,你竟打算去说动他?”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罢?
  “正因为他是老儒生,因此才会得太后器重,也正因为他是老儒生,因此这天下多的是为他马首是瞻之人。”
  杜知格不是拘小节的人,无名指蘸了杯中酒水,在案上比划起来,三五下竟是将朝中派系说得透彻。
  “倘若真是愤世嫉俗之人,哪里会来朝堂博取功名?倘若当真食古不化,当初先帝立储君时,为何雷声大雨点小?”
  “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刘大夫也逃不开‘名利’二字。”杜知格淡然一笑,“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的东西。”
  “恰好,只要草民能受大人抬举,便能给刘大夫,想要的东西。”
  冯初轻抚珊瑚手钏,咂摸出些许意味来。
  关中不太平,她也略有耳闻,不过消息一直在拓跋允那儿压着,许是和朝中勋贵有关。
  今遭杜知格说有刘仁诲想要的东西......
  她没记错的话,朝中护羌中郎将赫连归......与刘仁诲不睦......
  她脑子里又掠过许多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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