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妾身怎敢怨恨陛下?”
  李拂音浅笑,让拓跋弭跌跌撞撞的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支撑住摇摇欲坠的他,“陛下,妾身带您回帐。”
  他本就醉的不轻,发了一通‘不忿’后,头痛欲裂,也就倚着李拂音,朝着休憩的营帐走去。
  二人一人脚步轻浮,一人脚步笃定。
  ‘妾身怎敢怨恨陛下?’
  李拂音望着大帐前跃动着的火苗,四娘胆小温婉,她当然不会怨恨拓跋弭。
  在她死后的这些年里,李拂音一直追随着她的影子,躲在陈年记忆当中,苟且营营。她通身的气派活得越来越像是拓跋聿的亲阿娘,连醉酒后的拓跋弭都分不清。
  但无论怎么活,无论怎么念,李拂音还是李拂音,不是被太后赐死后跪谢哭泣的李昭仪,不是至死都不敢怨拓跋弭的李四娘。
  她有滔天怨,覆海恨,绵绵无绝,赛昆仑雪。
  “陛下且歇着,妾身为陛下送些醒酒的汤药来。”
  拓跋弭靠在一旁的软榻上,吐不出几个字。
  细密的粉末被衣袖掩盖溶在碗盏中,被端至拓跋弭的唇边,“陛下,且饮些水,妾身唤人给您熬醒酒的汤药去。”
  他含糊地应了两声,就着她的手饮下半盏,软倒在榻上,用仅存的半点意识扯住她的衣襟,“四娘,不要走,好不......”
  话还未说完,就断在了嘴边,取而代之的是极为疲惫的呼吸。
  李拂音抿唇,捏住衣裙一角,自他手中愤然扯出,睥睨着这位酣睡的帝王。
  碗盏中的清水淋在榻前,掐着碗盏的人笑得凉薄。
  这天下,谁人不是在饮鸩止渴?
  “嘶——”
  翌日晨,拓跋弭自榻上悠悠转醒,再多的汤药也难得缓解他宿醉的痛楚,昏胀的脑袋依稀告诉着他昨夜遇见了一位故人。
  是谁呢......
  拓跋弭迷蒙中发现自己怀中鼓鼓囊囊,似是有什么东西,踟蹰着向那摸去,抓出一枚绣工精细的荷包,两只白鸟在上栖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他初遇李昭仪时候,他为她吟诵的!这绣工——也是四娘的手艺!
  拓跋弭的心蓦然狂跳起来,莫非昨夜,当真是李昭仪回魂了?
  他攥着荷包,当中不属于草木、香料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拆开后露出半张楮纸,上书十六字:妾身所怨,一人而已,陛下勉励,自有助者。
  勉励.......
  拓跋弭的眼眸凝在这二字之上,此前拓跋允劝过他许多回,然而他一直悬而未决。
  太后的手段太高明,总是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总是让他感觉得以转圜,可以容忍。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