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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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聿拈了一颗送入口中,她在宫内并非没尝过阿月浑子,但这是冯初所送,总格外显得香甜些。
  “看来殿下口味未变,臣的担忧到显得多余了。”
  冯初见她唇畔沾了些许碎屑,下意识地自袖袋中取出手帕,要替她擦拭,帕子举到一半才恍觉,现今的拓跋聿已经不是她离开前那般年幼的孩童了,此举有些失礼。
  手中的帕子往袖袋缩回。
  拓跋聿眼角余光自然瞥见了冯初的动作,血上脑门,话不经脑就说了出来:“孤要阿耆尼擦。”
  缩回的帕子又顿住了,小殿下都发话了,她自然是得遵从的。
  柔软的丝帕带着较梦中更为明晰的香气,不止是檀香,还有清浅好闻的旁的花香,混在一齐,温温润润地印在她唇角,充满她的口鼻。
  香甜的阿月浑子霎时间失了风味。
  车辇内昏暗,她依稀就着外头最后一点天光泄火,偏头得见近在咫尺的唇畔,和她眉眼温和。
  “.......冯初.......”
  这是她第一次唤她全名,时人无关男女,正名多为隐私,轻易不得唤出,连名带姓,多以为是在斥骂。
  偏生她唤得缱绻,带着欣喜,好似唤她正名是某种特权。
  冯初心头划过怪异,但又说不出是哪处怪异,仍是顺着拓跋聿,“殿下?”
  “.......我、我.......”拓跋聿摩挲至她手腕的赤色珊瑚手钏,混沌一片,“阿耆尼,可、可同我讲讲,盛乐北都的风光?”
  话在喉头梗了许久,方才吐出句别扭的问句。
  许是太久未见,殿下还未能适应罢。
  冯初替拓跋聿找好了借口,边喂她吃干果,边缓缓讲起盛乐风光。
  在看不清的昏暗中,有人涨红了脸,贪恋克制地以唇轻触她的指尖,有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梗涩地看着这亲近的一幕。
  俄而夜风紧。
  “阿耆尼今日回都,”拓跋允封住拓跋弭的棋子,“冯家前去相迎,太女殿下也去了。”
  拓跋弭敲着手心里的棋子,举棋不定。
  拓跋允又道:“臣弟确实不愿揣测阿耆尼,但是这些年来,陛下也看到了,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您与太后没有和缓的可能。”
  拓跋弭天真地以为太后不再垂帘听政就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她的手段足够引得拓跋弭只能赞同她所赞同的政策,对于她所不赞同的,政令下发,便是石沉大海,难有水花。
  他不是没想过和她刀兵相向,可这一来闹得着实难看——太后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弑母的罪名,他没这个胆子担。
  有谋无断,冯芷君没看错人。
  “今次阿耆尼回都,冯家其余几个子侄的位子陛下都给明升暗降了,慕容蓟也调任虎贲中郎将.......陛下,当断则断啊!”
  拓跋允觉着自己同后宫里给皇帝吹枕边风的妃子也没什么不同。
  奈何这个皇帝,不听他的啊!
  “你、你让朕再思量思量嘛。”
  拓跋弭犹疑着落下子,拓跋允一瞧,棋盘上浑然透着‘自投罗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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