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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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聿索性想装作没听见,朝远处走去,却不想假山后的窸窸窣窣给了她当头一棒:“他不能带我离宫、娶我归家,难不成你能么?”
  啊?
  拓跋聿怔在原地,她再不懂情爱,也听得出这决计不像是什么‘两个宫娥为一个男人吵起来’的话。
  倒像是——
  “我......我不能,”原本带着怨怼的人气势小了不少,反带上哭腔,“可、可他又哪里能呢?凤娘,我是真心同你好的.......”
  “凤娘......”
  被证实自己脑子里想法后的拓跋聿呆在原地,她张了张口,不知该有何反应。
  她下意识求助李拂音,然而却发现李拂音惶惶站着,眼神空洞,像是被寒冬冻死了的枯木,叫春日里的沙风连根拔起,卷在空中。
  假山后的人显然没察觉到外头的不对。
  继而响起身躯撞在山石中的闷响、唇缝溢出的呻吟。
  “唔,悬姊姊,不要.......不要,我们、我们不能.......”
  哭腔喑哑中带着莫名的欢愉隐忍,拓跋聿懵懂地听着,无端地升起一阵悲悯。
  鬼使神差地,拓跋聿朝假山后走去,李拂音想要拦住她却是晚了,玄色袍服出现在假山后的那一刻,惊叫声就已经传了出来。
  两个宫婢衣衫不整,袒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白得放光,从拓跋聿的眼底刺到拓跋聿的心间,转而气血上涌,耳廓放烫。
  犯了宫规的人还没来得及羞耻,她倒成了先移开眼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拂音瞧见别开眼的拓跋聿,旋即挡在她的身前,暗喝道:“叫嚷这么大声,是还想污了太女殿下的耳么?!”
  李拂音瞧出拓跋聿并不想惩罚二人,但倘若这两人哭喊来人,便是太女殿下也没法保住二人了。
  轻斥道:“还不快将衣裳穿好。”
  宫婢二人自知犯了大过,不敢怠慢,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系上衣带。
  拓跋聿深呼吸好些时候,方才平复下来,恢复了一国皇储的仪容,抿唇道:“今日事,孤不会说出去。”
  跪伏的人唯唯称诺,显然没有真的信了拓跋聿的话。拓跋聿也自知自己个儿实际上唐突了这两人,若是自己不一时冲动撞破了去,这二人......
  “.......孤.......孤.......”
  拓跋聿这才发觉这事情有多难办,她根本无法施以仁德,撞破了,活似血淋淋地要给这俩个人刮上一层肉。
  “......大胆婢子。”拓跋聿索性一咬牙,佯作怒气,“倘若有下次,叫旁人或是孤撞见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声色俱厉下,反倒让战战兢兢的人松了一口气。
  拓跋聿冷哼一声,步履凌乱地离开了曲池,叮嘱李拂音,“此事莫要叫太后知晓。”
  她之所以不敢施以援手,盖因为自掖庭令到寻常宫婢、宦官,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倘若她贸然降恩,让太后一查,这二人才是真的没命。
  步履匆匆回到安昌殿的西阁,拓跋聿喝退阁内宫婢侍从,缩在桌案后,坐立难安。
  “殿下,饮些安神的汤药罢。”李拂音端着只杯盏放在她面前,拓跋聿尚且年少,纵使已然快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骤然瞧见这般离经叛道的事情,怕也是惊到了。
  她抿了抿唇,掩下心里的异样,“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狂悖之徒,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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