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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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冯初的声音都有些缥缈:“害殿下担忧,是臣不是,臣,罪该万死。”
  “阿耆尼!”
  冯初已经在尽力哄着这个待她珍之重之的小殿下了,其实事到如今,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出于对拓跋聿的愧疚或是同情,还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功绩前程。
  惟余每当瞧见拓跋聿哭泣时,就倏然揪疼的心,在迫使她该如何做。
  正当恍神时,眼前的小殿下忽然扑身上前,温暖的怀抱让冯初一时间怔忡。
  “殿下,这般于礼.......”
  “孤不想你、不准你、不准你说那个字!”
  热泪顺着衣襟烫得冯初失语,她没成想在拓跋聿的心中,自己这般重要。
  真心滚烫,衬得她那一点私心,有些可鄙了。
  冯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头却被卡住,半晌发不出个音。
  只得葇夷扶上她的脊背,企图用掌心那点温烫,一点点熨开拓跋聿的忧心惶恐。
  她自负还算口齿伶俐、素有辩才,也自忖过目不忘。
  偏生这日她是如何同拓跋聿说可能会在下元日离开平城、太后有意要将拓跋聿接到安昌殿加以鞠养,着实记不清了。
  只记得榻前人烫得她心慌错乱的泪,和起了气性,却仍旧执拗的小殿下,拿绒羽蒯了药膏,轻柔擦蘸在她双膝。
  千千结,襟袍泪,案前烛火,宫阙残月。
  这些都化作一团丝,可恼她剪不断,理还乱。
  第15章 醮雁
  紫宫墙巍巍,南飞雁待归。
  知冯初要走,至下元日,几乎日日拓跋聿均是惶惶,心思浅显得人人能料见。
  “明日十五,殿下要同陛下与太后一道前往郊天坛祭天设醮,可不好这般愁眉苦脸。”
  冯初见她半点书都念不进,也索性搁置了课业,央柏儿出宫去市集内买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让拓跋聿解解烦。
  自个儿则在抄着最后几遍《礼记》。
  唯一值得暗自庆幸的,唯有太后罚她的那一跪,好在没叫她当真受了风寒。
  “阿耆尼,非去不可么?”
  这话算下来已经是拓跋聿问她的第三道了。
  “殿下何苦明知故问。”冯初依旧很有耐心,“君命不可违。”
  “......君命不可违......”拓跋聿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拓跋弭尚且读不懂冯初,更何况现如今的拓跋聿呢?
  稚嫩的小殿下听进去的只有这半句‘君命不可违,心中有什么又膨胀而起。
  若来日,她成了君,是否就能将阿耆尼日日留在身侧?
  毕竟,‘君命不可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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