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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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堂的幽室连烛台都没有,天还未完全转凉,幽室内的石砖无不凄神寒骨。
  墙上开着几个小洞,不知从何寻来的光时刻都能照在幽室内的蒲团上。
  拓跋聿跪坐在蒲团上,让冯初的头得以枕在她的双膝。
  脱下的外袍垫在她身下,双臂抱紧了她。
  她尝听宫人言,二十杖,若是打得狠了,也会有丢命的可怜人。
  纵使打得轻,也多半十天半月无法下地行走。
  而今太后将她们困囿至此,又不给阿耆尼医治,难道是要逼死阿耆尼么?
  可是阿耆尼不是她最疼爱的侄女么?
  拓跋聿想不通这些,失去冯初的恐惧和幽室的凄怆让她发抖震颤。
  阿耆尼不能死......她不想阿耆尼死......
  冯初半梦半醒,不知道枕下人的惶恐。
  梦中她又回到了淮岱之地,江风吹起湿漉漉的腐气,横七竖八的人被铁刃穿透,暴尸荒野。
  城内的汉人们用惊慌敬畏甚至仇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她恍惚间听见轻微的啜泣,又听见了沙门的诵经。
  一片缥缈中,他们的目光和她行过太行山脉时,越过长槊旌旗的目光交叠在一起。
  他们缄默问道:何以家为?
  嘴里忽尝出湿漉漉的咸味,有什么顺着她的耳廓,打湿她的眼眶,将她自梦魇中扯出。
  痛楚先一步迫使她的眉峰凝在一处,眼睫前半寸的景象交杂恍惚,半晌才定在小殿下衣袍的云纹上。
  头顶还有着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啜泣。
  “殿下......”
  冯初虚弱地轻声唤她,“莫哭......哭坏了眼,就不能看书了。”
  头上的啜泣登时小了。
  冯初在拓跋聿看不见的角落扯了扯嘴角。
  殿下当真是个不用人操心的好孩子。
  “阿耆尼......我、我再也、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
  冯初真的很想说并不是她的过错,不希望她因她而愧疚。
  然而在姑母那处已经认过错了,哪里好打姑母的脸呢?
  忍着身下皮肉灼疼,尝试着转过身面对着拓跋聿。
  “阿耆尼,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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