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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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说,喃喃,别哭。
  “你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我。”凤衡呷了一口酒,朝面色越发阴沉的陈冶秋看去,笑道,“她打小儿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小光。”
  第152章 凤衡的版本(二)
  陈冶秋只觉得眼睛发干,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让所有情绪掩藏在几番压抑的呼吸之中。
  是啊,那个陪着她从黑夜到清晨的人,那个折了手也要替她捡玉观音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爱呢。
  他们重逢时,凤栖梧哭得那么凶,他们离别时,凤栖梧更是无法抑制。
  他早该察觉的。
  “既然她爱他,还能屈就找我?李光也愿意她这么糟践自己?”陈冶秋干了杯中酒,半晌才低低问道。
  “喃喃喜欢小光,但小光对她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把她当妹妹。”凤衡拿手指敲了敲酒杯,示意要给陈冶秋添酒,“况且,他也有喜欢的人,高木绘里,喃喃在日本的学姐。他去参加喃喃二十岁的成人礼,然后和绘里一见钟情。现在绘里是喃喃在日本基金的主事人,也是她把小光的骨灰接走的。”
  陈冶秋拒绝了再喝一杯的邀请,手捂在杯口。
  凤衡耸耸肩,继续说:“喃喃知道后,让自己哭了一天,然后就歇了心思。她知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什么样的关系最稳固,她需要的是伙伴,不是恋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一步,并且衷心祝福他们。所以,你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她顶多是不爱你,倒也不至于三心二意、忍辱负重,而小光,当然也是希望你们能真的走下去。”
  多荒谬的话,多怪诞的安慰。
  陈冶秋几乎想要笑了。
  三个孩子在北京重逢,五年前分别时定下的计划正式展开。
  但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只是一个目标,给李占军正名,以及,让凤家参与此事的人付出代价。
  他们那时没有具体的安排,没有人,更没有物,折腾了一年,发现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他们各自分配了任务。
  凤衡是明面儿上的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所以他不能涉及太深。这个十年,他要掌握凤家的资源,要挣钱,要保护住年纪尚小的凤栖梧,更要为将来接管凤家筹谋。
  李光自告奋勇,做了最危险的事儿,他磨练自己,也用凤衡给的钱养人、攀关系,自己摸索出一条见不得光的路,同时也是一条自保的路。
  而凤栖梧,她还是个孩子,又说着傣语,没有人会对一个曾是他们中一份子的孩子那么防备。所以每年她和凤衡回版纳祭扫时,都会装出一派天真模样,和寨子里的人打听各种各样的事儿。
  “她说她早已经不会说傣语了。”陈冶秋想起凤栖梧曾经和他说过的,不免疑惑。
  “怎么会呢……”凤衡嘲笑陈冶秋的不通透,“她永远记着父母和哥哥,永远记得她的家,怎么会忘记和他们说的话。”
  陈冶秋的目光垂了下来,原来凤栖梧说不会说傣语了,也是骗他的。
  当然,她骗他的又何止这一点。在她的故事里,从来就没有小光这个人,她给他说故事,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已。
  凤栖梧从来没有一刻真正信任过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同路人。
  “就这样,小光成了辉子,在你爷爷手下讨生活。我和喃喃结了婚,维持着和凤家的关系。”凤衡说着,带着笑的脸渐渐沉了,“但我们没有一天忘记过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一天停止过憎恨他们。”
  陈冶秋琢磨着凤衡的故事,觉得完整的拼图已经呈现,听凤栖梧说起往事时偶尔察觉的漏洞也都得以弥补。
  他那时就发觉不对,比如既然凤栖梧嫁给了凤家最受老太太喜欢的孙子,无论孙子喜不喜欢她,她都只能被保护起来,哪怕是为了凤家的名声。可为什么凤家会要她牺牲这么多?好像真的把她当做物件,用来吸引别人注意。
  又比如她为什么非要留在北京,非要待在凤家,又为什么打算今年和凤衡离开,今年会是什么契机。
  但他那时候太信任凤栖梧,太喜欢凤栖梧了,他没有追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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