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棠欢(重生) 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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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从裴文茂房中拿来一只画着百合花的小瓷罐,罐中杭菊色泽金黄,乍看无异,苏宥棠正要拿在手里,却被裴彦知拉住了手腕,
  她随即拔下头上的簪子拨开花瓣,花心处隐约可见微粉色的水渍,像是被什么浸染过。
  “秋檀,你来。”苏宥棠冷声道。
  秋檀会意,立刻取出帕子拈起那枚干菊花,凑近鼻尖轻嗅。眉头骤然一蹙,她又将花掷入茶盏,清水顷刻晕开一缕几乎看不出的的胭脂色转瞬即逝。
  秋檀看了眼裴彦知,“小姐,姑爷,这是醉花引,见水成毒,无色无味,混在茶里会让人逐渐失去心智,表面看着无碍,若日日服用,不出一月便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裴彦知眸光微闪打量着秋檀,“好生厉害的丫头,这般见识,府中只怕无人能及。”
  “奴婢不过是幼时跟着祖父跑过江湖……”秋檀咧嘴一笑道。
  苏宥棠想着裴彦知应是有话同自己说,“秋檀,你去门口守着。”
  “是。”秋檀行礼退下。
  裴彦知和苏宥棠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人开口。
  “你……”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裴彦知垂眸避开她的视线
  “你如何得知?”苏宥棠问道。
  “我从军营出来时,乔装去了一趟凝香苑,一楼的小厮支支吾吾,并不知有一位叫‘云烟’的女子,后来找到王妈妈,她倒是爽快,只说云烟染了风寒,近日不便接客。”
  裴彦知轻叹一声,“后来我摸上三楼,一间间厢房找过去,的确有间厢房如他所言,房中的书很多,不过有很多都是崭新的,只有几本书角起了毛边,那正是书院学的。巧的是屋中并没有人,柜中的衣服也只有简单的几套。”
  说罢,他微微抬抬手,示意苏宥棠开口。
  “琴师指腹的茧子经年累月,岂会轻易磨破?还恰好只有茂哥儿一人在时破了,凝香苑琴师的琴弦,十日一换。苑中当红头牌也就三千两,可笑的是,堂堂头牌身边竟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她抬眸正对上裴彦知诧异的目光,装作未见,接着道:“若真有富商赎身,那妈妈该是大肆宣扬抬高身价,况且一个江南富商来京城,银钱该是全在身上,为何不当下赎走以免夜长梦多?倒像是专程等着说给茂哥儿听似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彦知一眼,“这般漏洞百出的戏码,茂哥儿竟然信了。”
  裴彦知凝视着苏宥棠,眼中尽是好奇,忽而抬手为她重新倒了杯茶,“夫人果然与从前不同了,只是这背后牵扯的,何止一个凝香苑妓子这么简单。”
  苏宥棠微微挑眉,端起茶盏,“哦?看来夫君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
  裴彦知起身背着手在书房中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身后的书架,烛火勾勒出他脸上深邃的轮廓,“从我与你订下婚约时,已身在局中了。府中桩桩件件,想来夫人也看出端倪了。”
  裴彦知摇摇头,似是自嘲,“夫人怕是不知,林氏在行军途中拦在我的马前,本欲遣人安置她,她竟说她知晓敌军的布防图,愿以性命担保。”
  苏宥棠的手微微一僵,原来竟是这般缘由,“这般机密,她一个在教坊司待过的乡野妇人如何得知?且还识得那是定国布防图?最重要的是,她如何得知大军的行军线路。”
  “看来夫人是知道她早就从教坊司被人赎身了。”
  苏宥棠直视裴彦知,“正是。”
  “这正是蹊跷之处,我派人查过,她所说的布防,有七成为真。于是我便允她随军出征,对外谎称是幕僚。据她所言,这些情报是从教坊司一个定国客人身上窥得的。”
  苏宥棠闻言,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玉佩,这已是她思考时的习惯了,“教坊司的定国客人?”她轻笑一声,“这倒是有意思了。”
  “你是如何发现林氏有问题?”裴彦知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她房中的香。如你所言她是你救命恩人,那你应当不会轻易带回府中,她定有其他身份让你不得不带回来。我知她与你是青梅竹马所以提出纳妾,若真是如此,她应当知晓你素来不喜熏香,更不会将这般甜腻的香燃在房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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