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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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故渊不说话。
  谢离道:“只为驱蛊,不论其他。此时情非得已,我也知道委屈了你,你若是觉得实在恶心碍眼,闭上眼睛不看便好。”
  林故渊道:“你这便没意思了,我若倾心一个人,必是敬慕她心性,貌比天仙也罢,丑如无盐也罢,与我而言并无差别。”
  谢离冷笑:“这话我听的也忒多了,只怕是说得好听,真要你日日相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再要你温柔相待,你便要哇哇大吐。”
  林故渊静静看他,也不知是蛊毒作祟,还是一时同情,见他实在丑陋不堪,眼歪嘴斜,满脸肉瘤痘疤,潦倒落拓,语气颓丧,世人惯是以貌取人,他天生这样一副面孔,又是如此的玲珑心肠,自小混迹江湖,不知为这幅皮相受过多少轻贱侮辱。
  相貌本是天生,长得美又有何用,他自幼容貌出众,多少不识他底细的人,把他当做兔儿爷出口轻贱?吃亏多了,因此格外朴素勤勉,不与人牵连谈笑,又被当做那等目中无人的清高恶徒,人人恨他厌他。
  这么一想,竟觉得有些好笑的惺惺相惜。
  谢离仍要磨牙,话没说完,林故渊突然上前,轻吻了他的嘴唇,瘦长的手摸上那张烧坏了似的疤赖脸,轻道:“你且来吧。”
  谢离呼吸陡然粗重,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把手伸进他衣中握住他的侧腰,手上加了力气,在那细砂似的皮肤来回摩挲,林故渊眉头紧皱,咬牙忍耐。
  谢离道:“我不是断袖,你确定如此?”
  “我亦不是。”林故渊眼底射出一道刺芒:“废话太多。”
  说完解了衣襟,将那大红喜袍随手一掷,只见衿带飞扬,衣袂飘摆,掩落一地尘埃。
  陋室昏沉,四下阒然,正是春色阑珊。
  两人半醉半醒,缠绵欢好,互相挟持,恢复神智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酣梦一场,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垫在身下的衣袍淋淋漓漓,如从水中捞出一般,全身遍布种种怪异痕迹,狭窄的一方石室,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膻气息。
  隐约记得是亲了抱了、摸了睡了,混混沌沌之间,一举一动皆发自天真。
  是了,林故渊半裸上身,露出石刻般的一身白皙肌肉,后背贴着冰冷石壁,将手肘搭在膝头休憩,努力回忆其中情状,仿佛在那之后突然起了从未有过的欲念,直勾勾地盯着他左臂的妖异蟒蚺,半是恨,半是怒,着了魔似的,谢离望着他后颈,忽然疯狂,沉沉浮浮,不由自主……根本做不了主。
  他以为要痛彻入骨髓,可被蛊虫操纵的身体食髓知味,仿佛沉沦三千欲海遇上一叶小舟,在万劫不复时抓到一根稻草,被他带领着去到看不见的彼岸。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名字……”迷离之际,他听见谢离在他耳畔低声絮语,“故渊,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
  他不发一言,谢离就不再强求。
  醒来许久,心口仍是悸动,一颗心快跳出胸腔,体内秘不可宣的欢悦感仍在,细风吹过水津津的皮肤,些许的凉。
  两人收拾衣衫,穿戴整齐,林故渊系上衿带,抬头对上谢离的眼,他突然发现谢离面容粗陋,那双眼睛却极好,是汪在冷水中的黑石子,看尽世间炎凉,风轻云淡,宠辱不惊。
  谢离也在看他,笑道:“小兄弟,活儿不错,没看出来。”
  林故渊一扬唇角:“谢了,你亦不错。”
  说来奇怪,方才的欲念来得汹涌,褪去时却也干脆利落,就连被封的内力也一并回来,身心像被濯洗过一般澄明透彻,他随即起身,在石室内仔细探查,回头对谢离道:“发什么愣,这蛊甚是邪门,不知何时又要再来。”
  谢离一跃而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一次就够,这事不能老和男人举一反三。”
  话虽如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枯等五六个时辰,那毒蛊第二次发作,有了先前的快慰,比第一次更加汹涌激烈,甚至连运气调息都不能,便被巨浪滔天般的情欲吞噬其中,回过神时忽然空荡沮丧,两人背对着背闭口不言,心中都不由忧虑,若是死了便罢,若是还有一线生机……这东西还能作恶多久?真要纠缠至最后一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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