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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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那个人,卫莲舟眼前似乎又浮出他的模样,只是不是他的人,而是手,那一对交叉相握的手,绕颈鸳鸯似的。
  明晃晃的刺目极了,看得他心口仿佛被扎了一下。
  “是吗?”他虚弱疲倦地笑了一下,“喝了也好,我还担心你忘了呢。”
  说了几句两人终究还是避不开提及桐州。
  “桐州那边,你昏过去不多时柳大人便带着人回瀛州去了。”薛鸣玉告诉他。
  卫莲舟默然一瞬,“那就好。”
  薛鸣玉:“你还要寻死吗?”
  “我……”他艰难地僵住了,一时给不出明确的答复。
  人总是这样,寻死的念头一阵一阵的,时常过了那个劲就不想了,又舍不得死,又疑心活着或许总会好起来。
  薛鸣玉看透了他。
  她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放在膝盖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卫莲舟似乎被烫了一下,慌乱不已地把手缩了回去。薛鸣玉没阻拦。
  他蜷缩着指尖,又有点后悔。
  薛鸣玉到屋里捧来一只花瓶。花瓶里稀疏地斜斜插着些光秃秃的杆子——这还是他当初赠给她的花枝,只是早已凋谢了。
  “我那时说要留着它们好数一数,看攒到多少枝你才肯告诉我你那些事。”她用剪子一枝一枝地剪成两截,然后一齐拾缀了填进香袋里扎好。
  薛鸣玉把这精细的香袋丢进原先埋酒的坑里,并把土重又填好。
  “如今我都埋了,”她低声道,“我不逼你了,也不要你的坦白。”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她抬眼望着他,声音格外轻:“只盼你日后倘若再要以身犯险,千万想一想我罢。”风撩起了她额前的碎发,时不时遮住她的眼睛,以及她专注望向他的视线。
  以至于卫莲舟几乎想要让这风停下。
  他听见自己说:“好。”轻得弱不可闻,似乎他的精神气连同那些花枝一同被掩埋在了树下。
  *
  薛鸣玉这话似乎有了些用。
  至少卫莲舟渐渐地又有了几分活人气。他偶尔瞧见书生还能同他打趣,问他如今桂花花期已过,为何不见他之前答应好的甜糕。
  书生含糊地应了:“前些日子倒是做了,只是……只是做得不好。”他的目光穿过卫莲舟朦朦胧胧落在了他身后的薛鸣玉脸庞。
  他只看了一眼便失落地低下头。
  前些日子花灯节他看见了她。她的那位同伴可怜极了,被一群人堵在中间奚落。他本想过去替二人解围,却见她从容地捡起面具,而后牵着那人神色自若地离去。
  于是那一刻,他又不再可怜那个人。
  他羡慕他。
  他拉住了齐铮雀跃着要拽他上前的手,低声劝她:“咱们别去打扰老师,这不好。”
  那位摊主急忙追上去问:“这花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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