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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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三一看就懂,可还是一脸赖笑。他年轻时欠钱欠惯了,对待债主永远这一副笑,习惯成自然,十年如一日焊在脸上,对谁都像对债主。
  陈铎没说话,侧过身让他们先下。
  阿兰私底下跟朱三聊起过陈铎,又怕又嫌弃地告诫他,别惹这人,砍人坐了两年牢。天天不吱声儿,指不定什么变态。
  朱三问她哪儿听来的。她说从水果店崔婶那儿听来的。那崔婶又是哪儿听来的?她说从飞燕麻将馆燕姐那儿听来的。燕姐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自然是老谭儿子星仔说的。
  春水街情报中心飞燕麻将馆传出的消息向来可靠。显然星仔不是带着惧怕与防患于未然说这事,星仔说这事只为了告诉大家,他背后有个强悍的打手。
  朱三看了眼女人,黑发如瀑布般,顺着陈铎的脊背垂散而下,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他色心一亮,还是个年轻女孩。闭眼倒吊着也能看出几分姿色,睁开眼应该更有模有样。
  朱三不禁惋惜,作孽啊,今晚这女孩儿不知要被糟蹋成什么样,陈铎那体格,得给人拆散架了。给他朱三,一定怜香惜玉。
  他这浮想联翩的一愣神,被阿兰揪住胳膊肉,狠狠一拽。朱三敢怒不敢言,只能龇牙咧嘴地跟着下楼。
  陈铎单手打开房门,将她放沙发上,女人立刻像遇热的虾,蜷缩起来,脚上的鞋也跟着上了沙发。
  他一皱眉,捏着尖细的鞋跟一拽,两只鞋落了地。
  十根脚趾一下蜷缩起来,脚背白,皮肤薄得透出青蓝色的血管。指甲泛起荧光,像一枚枚刚打捞出海面的贝壳。
  他感到奇异,人类的脚趾甲竟能如此亮。后来才知道指甲油也有无色的,并且始终不理解透明指甲油有何用。
  “砰”一声响,风撞开窗户,灌满整间屋。电视柜旁齐人高的天堂鸟被吹得猎猎作响,唤回他漫无边际的思绪。
  他赶紧走到阳台,将几盆植物移到屋里,再关上窗。风雨被挡在窗外,风卷着雨水甩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猛烈的节奏要把玻璃撞碎。
  他从冰箱里拿了听啤酒,坐到小凳上,单手拉开拉环,喝一口,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的善心,这要真是蝶恋花的砂女,指不定醒来了要怎么闹。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磕了药,可也没闻到酒味,倒是风吹来时,卷起一点点香味。
  女人忽然翻过身,长发落到沙发下,长到触了地,几缕发搭在脸颊上,脸露了出来。
  不超过二十岁,年轻得很。
  她的胳膊也搭在沙发下,手指触地,手腕上横陈着绀青色的淤痕。
  他起身去屋里找了张薄毯给她盖上,关上客厅灯,冲完澡回了自己屋。
  风雨声在外叫嚣,一时没睡意,便倚在床头看关于机械设计的书。这还是他读大学时的专业,作为兴趣保留到现在。
  客厅里传来“咚”一声响,他起身去看,女孩摔倒在地,蜷在沙发底下接着睡。
  他叹口气,将她抱上沙发。刚回到卧室,又听一声响,那女孩儿再次摔了下去。
  陈铎看着女孩,在思考让她躺地上凑活一晚,还是将她抱回去。
  他觉得自己犯不着这么操心,天气热,地上睡也算消暑。这么一想便俯身捡起毯子,要给她盖上。
  她浑然未觉,裙子卷到大腿,那里呈着一片碗口大的青紫伤痕。
  陈铎的手顿了顿,没再多看,打开另一间久未住人的卧室,铺好床单,将她抱上床。
  女孩像回到舒服的巢穴,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安然入睡。
  已经十一点半,超出了他平时的入睡时间。他作息规律,不加班的时候,十一点准时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醒。雷打不动的作息,使得生活井然有序又十分无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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