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说罢,他侧身示意身后的侍从,“将咱们鸿滇勇士们安排回营好生休整。”
  乌尔迪抹了把脸上的沙土,眯起眼睛看向王宫方向,夕阳给远处的宫殿镀上一层金边,驼铃在风里叮叮当当。
  “带路。”他简短地说,靴跟一磕马腹,马儿迈起蹄来。
  那官员小跑着跟上,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晃动:“族长放心,热水和干净衣裳都备好了,我主特意吩咐,要给您接风洗尘。”
  乌尔迪从鼻腔里低低地“嗯”了一声,这官员诡异的和善让他面不显露的涌起一丝不安,按常理,他如今损兵折将,鸿滇王该对他冷眼相待才是,可这鸿滇老狐狸仍旧以礼待之,事出反常必有妖。
  乌尔迪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刀,马下引路的官员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接风的安排,每个字都透着刻意的好意,这反常的礼遇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要命的图谋。
  视线中,殿宇建筑渐渐清晰,几人踏进宫门,眼前豁然开朗。
  立柱撑起高高的穹顶,彩绘玻璃将夕阳滤成五彩的光斑投在地毯上,两侧铜灯盏里的火焰静静燃烧,照亮墙壁上精美的壁画。
  乌尔迪瞥了一眼无人的高座,还没等开口,那官员躬身引他到矮榻前,脸上堆着笑,“族长请稍坐,我主正在处理些紧急政务,片刻便到。”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端上瓜果和酒水,甜腻的熏香在殿内缓缓弥漫。
  乌尔迪盯着晃动的烛火,指节在刀柄上轻轻敲打。他随着官员的引导入了席,盘腿坐在矮榻上等着这位“礼贤”的国王。
  许久许久,面前的酒壶已经换了好几轮,烛台上的蜡油越积越多,在底座上凝成浑浊的泪痕,这“片刻”已经拖了快一个时辰。
  乌尔迪盯着地毯上繁复的纹路,突然嗤笑出声。
  鸿滇王这手玩得倒是周全,派官员笑脸相迎是做给外人看的,显得他仁义大度;故意晾着不来,连官员都不在此陪同才是下马威。
  侍女又轻手轻脚来添酒,乌尔迪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去告诉你家主子,”
  他声音不高,刚好让殿角候着的官员听见,“就说赤荥的豹子如果饿的狠了,连同类都会吃。”
  侍女吓得打翻了茶盏,热水在羊毛毯上洇开一片深色。
  乌尔迪松开侍女的手腕,眯着眼睛看着她踉跄着退下,殿内霎时安静得可怕,他重新靠回矮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刀柄,脸上看不出喜怒。
  角落里的宫人额头渗出细汗,却不敢上前搭话。
  约莫半刻钟后,殿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靴底踏在地砖上的声响整齐有力,间或夹杂着金属甲片碰撞的轻响。
  乌尔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依旧坐着没动。
  “乌尔迪族长,久等了,久等了。”
  鸿滇王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温和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紧接着,这位老国王才在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而入,他穿着暗红色的锦袍,腰间玉带上的宝石泛着温润的光,两颊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里都堆着笑意,简直就像个和蔼的长辈。
  乌尔迪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鸿滇国主日理万机,能抽空见我这丧家之犬已是给足面子了。”
  他特意在“丧家之犬”四个字上咬了重音。
  可鸿滇王却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刺一样,笑着抬手示意侍从们都退下。*
  直到殿门合上,他才谈了口气:“族长何必说这种气话?”
  他亲自拎起银壶给乌尔迪斟了杯酒,“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鸿滇这次折损的儿郎,难道比赤荥少么?”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