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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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由此想到了白天见到的小姑娘,想,这当真不是因为她在骂他?
  这病一来如山倒,霍恂初时还觉得寻常,待雁行捧着药碗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头脑有些困顿了。
  他抚了抚额头,接过雁行手里的药碗,听见雁行絮絮道:“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坐马车,下去逛什么街?明天关大夫来了,下上一剂猛药,多躺几天就老实了。”
  霍恂没计较雁行的啰嗦,将药喝完了,把碗递回给他,突然道:“看来你说得对。”
  雁行:?
  霍恂道:“我的确是病了。”
  雁行默默翻个白眼:无语。
  霍恂笑一笑,神色和声音颇有几分温柔,自顾自道:“还是得叫人来探探病才好。”
  雁行:……
  您可别瞎折腾了!
  第8章 梦魇这太阳真是好可恨。
  霍恂这一晚因为受凉,在居处烧得昏天黑地。雁行没空等到第二日,当晚便去请了关大夫。
  这位关大夫在宁都时就一直照顾霍恂,这次来京也一直跟随,听见雁行来请,立刻便披衣起身。
  霍恂睡得不沉,隐约听见他们说话,但是头脑发昏,连眼睛也累得睁不开,自然插不了什么话。
  于是便只能由着雁行絮絮叨叨,一字不差地给关大夫说完他整日的作死行为。
  霍恂浑浑噩噩的,都能感觉到关大夫给自己扎得那几针比往日疼了许多。
  但这样的疼在幼时那些年里他也都受尽了,等到如今长大成人,忍耐力也被锻炼得强悍许多,却也不觉得这是多么大的痛意了。
  他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习惯了这种感受,所以也就得以在这样的刺痛里陷入梦境。
  霍恂阖着眼,沉入一片昏昏的黑暗之间,耳边有人唤有人哭,还有他父亲霍其祯的声音。
  他一边被气得咳嗽不止,一边又难以遏制怒气地斥道:“还救他做什么!他母亲千辛万苦地将他保下来,他倒一心想送死,随他去!”
  霍恂自己也咳起来,针锋相对道:“那就让我回宁都!宁都害死我母亲,它若害不死我,就该由我向它讨命!”
  霍其祯怒道:“你算什么?宁都算什么?由得着你去讨!”
  霍恂心里有些无奈地唤:别吵了,别吵了,父亲他……也再拦不了多久了。
  好一个逆子,日日气得他怒火冲天,身体都没时间养,伤病发作到最后,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就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地说,别回去,别回去……其实他哪里还能拦得住他?
  就这么一句别回去,他当真老老实实为他守了三年孝,一步都没踏出清都。
  霍恂眼前仍是黑的,雾蒙蒙的一片,他伸手努力去拨开,缓慢地往前走,耳边有哭声、有静声,鼻端有烧过的烟气,有不散的香味,再往前,他指尖碰到的是麻衣黄纸。
  他有些迟钝地想,啊,父亲没了。
  他在梦里,父亲都不愿意让他仔细地看一看脸再去。
  可是在这样的伤心和遗憾之间,却又有光慢慢将这黑暗都驱散了。
  霍恂抬起头,看见一片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快乐的氛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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