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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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气,又或者是不是失望,但她这一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冲到了头顶,让她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冷静的思考。
  她抬手便掀开了帷帽前的长纱。
  息忍看她上手,赶忙把身边探头的伙计往外一推,飞快关起门来,没让一个人看见息偌的脸。
  但没了长纱的掩饰,息偌倒是看清了。
  那妓子明红的衣衫此刻已经有些松散了,腰带垮在了小腿的位置,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肩头,那肌肤上面还拿颜料画了一只生动不已的粉红蝴蝶。
  而冯晚的脸颊就是轻轻蹭着,侧首埋进了她的颈间身前。他一只手拢着她柔软得仿佛没骨头一样的腰,另一只手已经藏进了她绣着蝶恋花的衣摆下头。
  她推了门进来,他倒好像没察觉似的,犹然不停。
  房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郎君坐在门边不远,原本是懒懒散散地支腿倚案靠着,此刻看清了息偌的脸,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砸到息偌面前的地上,瓷杯落在厚实的地毯上,还是被他的力气掷了个粉碎。
  他脸色不大好看,沉声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回去!”
  他看向她身后的息忍,斥道:“你是不想要命了,什么地方都敢带她去!”
  息偌转过目光,看清了他的样子,这个在这里也不免沾了一身粉香酒香的郎君,是她心里敬重万分、在家中清冷疏离的长兄息停。
  他在保护她的名声,将她来到这里的理由,全部归结为是近卫的胡作非为和蓄意欺骗。
  息停虽冷漠,但在外人前甚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他这一声怒斥,终于惊醒了这屋里的人。
  冯晚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了他那张好看到十分百分千分万分可恨的脸。
  他看见了门口的那个姑娘,一双眼原本都是漫不经心的潋滟,此刻却忽而凝滞,醺醺然的醉意也倏然散了三分。
  息偌站在彼处没动,冷笑了一声,而息停已然来到了面前,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到这种地方来像什么样子?”
  又指息忍,骂道:“你想死是不是?”
  息忍理亏,直接跪下,没有言语,也不曾抬头。
  息偌护短,但此刻顾不上维护息忍了,她直直盯着自己的长兄,眼里一点惧色都没有,甚至还敢反问他道:“长兄倒是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她感觉自己面对息停时那一点蚂蚁大的胆量,已经被死去活来的这一肚子怒气和怨气撑满。
  她冷眼望着他,道:“我今日出城去见嫂嫂。嫂嫂酿了新酒,院落布置得整整齐齐、精心漂亮,显见得是要长住,不打算走了。我日日盼着兄嫂能重归于好,有心想要说和,此刻不见不知,长兄倒是让我长脸。”
  息停在人前被妹妹下了面子,又听见李常希的事,脸色一时寒如霜雪,正要开口,息偌已经理好帷帽扭头便走,骄傲的下巴扬得高高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冯晚这才站起来,将怀里的美人毫不留情地推开,一边走一边理好了自己的衣襟。待站定在息停的身边,这才对他低声道:“我去同曼曼说。”
  息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回头看向了他。
  他对宁都城里的这些公子哥儿没什么不了解的,冯晚二十出头了,家里一个姬妾也没有,但外头这样的场合不是头一回了。最过的一次,他抱着个美人大醉睡了一晚上,第二日还要找友人们替他作保,才好免了家里那位严肃父亲的家法。
  息停是冯晚的友人,冯晚不曾有什么事情要避着他,和息偌在一起的事是这样,在外头胡作非为的事也是一样。
  息停什么都知道。
  他此刻平静万分,想,容她快意这一场,此刻也该差不多了。
  他问冯晚道:“你与她认识这样久了,不了解她吗?”
  冯晚不解道:“怎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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