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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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噎了下,不再言语。军中规定甚严,若是哪位将士逛阁子被发现,是要被罚鞭笞三十下军鞭的,三十下鞭子下来,皮开肉绽,常韬他们又哪里敢去造次。
  不知为何,我很是烦闷,要常韬退下,早早便回房间去歇息。睡到夜里,总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好似有个女人一直在我耳边弹着琵琶,正是那曲玉楼春,声乐缠绵不休,我听得恍然,不自禁地便随着那曲调哼了起来,如此反复再三,竟是再也睡不安稳。
  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去院里练剑,练到半途,左思明便摇着玉扇懒洋洋地进到院里来了。
  他自恃满腹经纶,重文轻武,见我在院中练剑,极不屑地哧了声:粗人!
  我收了剑,剜他一眼:无赖!
  他拿扇子往我脸上一指:今儿随我去一个地方耍去。
  哪里?
  淮楼。
  你滚罢。我将剑收了,将其置在兵器架上,捞起一旁的毛巾开始擦汗,看也不想看他。他腆着脸过来,笑眯眯道:柳音姑娘生得国色天香,一顾倾城,你不想去瞧?
  我想起昨日那柳音的姿容,手下略顿,不过还是不搭理左思明,想不到他依旧死缠烂打:柳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珠玉之质,你不想去听?
  我心里微颤,嘴上却重重地哼了声。
  少装模作样了,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想什么,我都晓得。你是惦记着她了,对不对?听常韬那小子说你昨个被鬼摸了头,居然要听他弹琴。你这不懂声乐的俗人提出要听琴,不是笑话么?哼哼,后来我才晓得这不是笑话,因着你要常韬弹那玉楼春,是么?我看你不是要听玉楼春,而只是想见柳姑娘罢。
  我脸通红,气得半死,差点将手中毛巾绞断:那小子什么时候变成长舌妇了,目无军纪,本将要罚他二十大板!
  左思明一把拉住我:少装了,你舍得打他?说着,变戏法似地摸出一个面具出来:我晓得你想去,可是你怕。因着你是将军,从军之人,不可出入烟花之地,这是军令,比不得我们这些文人来得随意。你戴上这个面具,谁也认不得你,你便不再是将军了,你怕什么?
  我怒斥他:简直胡闹。
  他将面具硬塞进我怀里:只是去听个曲,见个人,又不是要你睡人家,你清白得很,算不得败坏军纪。你啊,就是太死心眼,榆木疙瘩,冥顽不灵。
  我拿着面具紧走几步,即刻就想扔掉,只是下一瞬,心底忽地被什么刺了下,我停下手,将那面具扣在我的脸上,转过身望着左思明。那面具戴在我脸上,似山一般重,压得我喘不气来。
  左思明摇着扇子,眼眸闪着光:现在起,你再也不是那劳什子将军了,你是常玉。
  我不是将军了
  我听着左思明的话,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晓得我自戴上面具那一刻起,心底便生了恶,这种恶令我憎恶,但是我最终还是向它妥协,选择戴着面具随性一回。
  淮楼位于淮街上,左思明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进去。我根本不晓得这地方竟这么大,亭台楼阁,曲折廊道,七拐八拐地走得我晕头转向。四周的空气布满了脂粉味,实在是香极了,我不住地打喷嚏,加上戴了面具,引得路上的人频频驻足往我这边望过来。
  最终我见到了柳音。进去时,她就坐在房中桌子旁,一手托着腮,笑盈盈望着走进来的左思明和我。屋子布置得很是整洁,且极其简单,我原想她这般人物,身为淮楼的头牌,屋子合该奢华些罢,想不到简洁如斯,一如不事装扮的她本人。
  可是即便她不施脂粉,长发随意散落,我依旧觉得她媚得很,尤其是她用那双微挑的眼眸看人的时候。她站起身来,依然似当初见面那般福了福:左大人,今日又是你出价最高呢,长此以往,不怕家中亏空么?
  左思明鼻孔朝天,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豪气道:这不是柳姑娘你该操心的事。我只是想让姑娘你晓得,为了姑娘你,我可以一掷千金。说着,语气又软了下来,直直地望着柳音:只盼着柳姑娘晓得我的一片心意便好,我对姑娘,那是没得说的。姑娘要什么,我便给什么,我的心,姑娘你难道瞧不出来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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