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檀郎 第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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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她最亏欠的就是小女儿了。
  云娘把手上的面果子递给佩兰,温声道:“别急,阿娘的也给你吃。”
  “娘!”畹君不满,“这块是给你带的!”
  云娘笑道:“娘早过了稀罕这些东西的时候了,你妹妹爱吃,就都给她罢。”
  畹君闻言闷闷不乐,虽素知她母亲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一番心意全然不被母亲放在心上,难免有些明珠暗投的郁懑。
  她起身回到屋里,将时问蕊给她的那件罗衫拿出来细瞧。纤薄的银紫色花罗裁剪得宜,在烛火下泛着瑰艳的暖金调,隐透粼光,华美得叫人目不能移。
  虽然是时问蕊嫌弃不要的,畹君还是喜欢得不行,小心地将衣衫叠好放进箱笼里,这才取出那枚掉了珍珠的耳坠细看。
  耳坠上的孔洞大如拇指盖,要找到这么大的珍珠只怕不易。
  畹君暗恨自己粗心,那么大一颗珍珠,怎么掉了都没发觉呢?
  翌日云娘拿着金锞子去换了二十六两碎银,留下二十两家用,余下的六两给了畹君。
  畹君翻出账本,将这六两银子的入账记了下来。
  这些年母女三人相依为命,父亲的留下来的薄产只够勉强度日,云娘平时在酒楼帮厨,闲暇时还得接些绣活来贴补家用。
  她从十岁起帮母亲做绣活,如今针线做得极尽秀致工丽,卖出去的价钱也越来越高。及笄以后,又在巷口支了个书信摊,平时替人读信写信,每日也有几十钱的收入。
  畹君从书信摊赚的银钱都攒了下来,备着给自己当嫁妆。只是佩兰每月要吃二三两银子的药,有时候家里周转不开,她少不得拿自己的私库去补。
  因此两年多了,畹君的私库还是只有可怜的十几两银子。等补上那颗珍珠,还不知道要去掉多少银子。
  畹君长吁短叹了一回,仍旧到巷口树荫处支起摊子。
  如今暑气渐盛,巷口成了邻里最爱的纳凉去处,连带着畹君的生意也好了些。没客时她便低头做针线,一面分神去听旁人闲话谈天。
  那闲聊的人中有一个姓葛的婆子,平日里行走在大户人家的后厨帮工的,说起那些高门私事来头头是道,畹君正是从她口中听说的时二爷和谢四娘的传闻。
  这天葛婆子又在与几个婆姨闲聊,说到前些日子宣平侯府老夫人的寿宴——
  “那位时二爷呀,听说谢四娘来府做客,为告相思之苦,特地让小厮请了谢四娘到幽静处相会。谁知谢四姑娘端庄守礼,不愿婚前私会,因而没去。虽然没见成,可倒让时二爷愈发敬重珍爱起她来……”
  畹君一听,险些让绣花针刺破了手指。
  她心中倍感不妙,因为记挂着耳坠的事,反而将谢四姑娘那档事忘了。眼见流言传到了这种地步,要是给时二爷听到,还不得气死,只怕跟那谢四姑娘的罅隙更深了。
  她得赶紧找到谢四姑娘,向其转达时二爷的意思才行。
  可是该怎么见到谢四姑娘呢?那谢府高门大户,她也进不去;若等谢四姑娘去侯府做客,那她还得再上一趟侯府的门。
  畹君心烦意乱,早早收了摊回去。
  回到家里,云娘去了布庄裁衣裳,只剩个佩兰关在屋里。
  畹君去熬佩兰平日喝的药,小姑娘就蹲在药炉子旁边帮她扇风。
  “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佩兰半歪着头,大眼睛黑白分明,倒映着畹君秀眉半蹙的模样。
  畹君转过眸光看她一眼,幽幽叹道:“如果两个人之间有误会,本来要解开的,却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现在误会闹得更深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佩兰眨巴着眼睛道:“那他们重新说清楚不就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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