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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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生的好,你觉得我和他相像否?”
  “这如何能比?”顾屿深笑着说,“宣家事发,你是在清淮府的。我朝律法到底是有多么宽宥,才能容忍宣家留下子女?宣许和宣疏是钻了海上那场大火的空子才没有查到。”
  几个孩子里,除去姑娘们,容貌最盛的就是宣许。他一双凤眼,若是没有那张没个把门的嘴,他也没有那份心,想来不到及冠,来问亲事的人都能踏破末柳的院门。
  而李逢举止之间,在某一时刻,与宣许有五分相像。
  范令允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你敢保证自己不是被他上一辈子影响了?我说夫君呐,你对他真是包容甚广。”
  正当顾屿深去看泥炉上的茶水时,桃花楼中突然暗了下来。
  好戏开场了。
  刚刚找到换水的地方,李逢就看到灯灭了,舞台上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粉纱衣裙,小姐打扮的舞女来,于是他把水壶放下了。一旁的小厮见他不再动作,有些不耐烦的说,“打不打?不打就离开,后面还有人等。”
  “抱歉。”李逢把目光移回,桃花眼微微挑起,唇边带笑,轻声说,“不要水了。”
  他微微仰头,轻纱上浮动的浅光映在李逢的眸中,没人不喜欢看美人儿,那小厮似有些愣了,就听到了面前这人笑道。
  “有酒么?”
  ——————————
  “遇之。”女人说,“我不赞同你做这件事。”
  “为什么。”
  “没有意义,宣逢,没有意义。”
  李逢在一旁点着幽微的烛火,从书中抬眼,轻轻笑了笑,眸中却没有暖色,“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件事有意义,便是意义。”
  “我现在就可以上报官府。”女人道。
  “你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选择。”李逢写毕,吹灭了烛火,“我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我的选择。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后悔。”
  女人在病榻上起身,眸中有一层薄怒,“你是在逼我?!”
  “出了这间屋子,没人知道你是我的母亲。李逢是文家捡回去的家奴,永远都不会是宣家的三少爷。”李逢淡漠起身,“我也不想成为宣家的三少爷。”
  “你在做傻事!”女人近乎歇斯底里,泪流满面,“遇之,你着相了!”
  “我很清楚我在走怎样一条路。”李逢推开门,看向了远方的明月,春日里,有新燕筑巢。“旧时王谢,一手遮天。母亲,我就算入了朔枝,也不过是文家手上的一颗棋。我理解母亲喜欢当棋子,不得自由但无忧无虑,但我不喜欢。”
  “此番若是赌赢了,从此文家就是我的棋子。”李逢道,“宁做败棋者,不做笼中人。”
  桃花楼有四层,戏文有四折,每一层楼的尽头都有一盏明灯,每一折唱完都会亮起,用以照射旁边已经搭在木架上的纱衣或是鲛绡——那些绣娘用了两年,昼夜不休,用心血和性命织就的鲛绡。
  李逢拿着那一壶酒,慢慢从一层往上走。楼中已经挤满了人,都在注视着舞台上凌乱的水袖与倾国的容颜,听着纷繁的曲声和清越的歌谣。
  第一折 ,叫拜龙王。扮演女主角的那位女子一袭靛青轻纱,只着淡妆,水袖扬起,恰似海中波浪。两侧响着琴曲与琵琶,大珠小珠,又似海中奇幻景象。
  李逢凭栏,听到的正好是那女子前去求龙王未成的那段。
  “听闻那东海有青天,妾将阑干流尽,倚望寒殿。”
  “只闻那龙王愁哭道:‘金瓦不曾着宫殿,风霜苦雨常侵颜。虽把心思付佳丽,奈何无力愁煞人。不若请见九重天阙帝子处,白鹤日日盼偿愿。’”
  “不知妾曾步出宫殿外,琉璃灯似水中月,虾兵蟹将着银铠,夜明珠繁稠比冬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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