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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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未来,有人辜负了你,你会怎么做?”
  黎应缠布条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茫然地看向那空洞的狐狸眼孔。
  “辜负?”这个词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她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父亲冰冷的算计,母亲反复无常的疏离与责备,还有阿宝被迫的消失。
  辜负……像父亲那样利用她?像母亲那样把痛苦归咎于她?还是像阿宝那样……被迫离开?
  她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那些新伤叠着旧茧。
  “辜负……”她小声重复着,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味道,又苦又涩。
  她抬起眼,眼神里没有怨恨,
  “辜负,就是让人很痛很痛,对吗?就像练剑时不小心划伤自己那样痛?或者……比那还要痛?”
  狐狸仙沉默着。
  黎应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未来谁会辜负我。但如果是像父亲那样……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不能再那样对我。”
  “如果是像……阿宝那样……”提到这个名字,她眼底掠过一丝水光,但很快被她眨掉了,“我……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但我不会哭。”
  她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哭了也没用。”
  狐狸仙又问:“那……如果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你相信过、依赖过的人,他并非有意,却终究忘了你,辜负了你呢?”
  黎应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她有限的经历里,似乎找不到可以对应的人。
  母亲?她依赖过,也相信过母亲偶尔流露的温情,但那些温情总是伴随着更深的痛楚,那算辜负吗?她分不清。
  她想了很久,最终,她抬起头,看向阴影里的狐狸仙,眼神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执拗:
  “很重要的人如果忘了,那一定是他受伤了,就像娘亲有时候会忘记给我涂药,是因为她自己也很痛。如果很重要的人忘了,一定是他那里也受伤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语气笃定,
  “等他伤好了,也许就想起来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着黎应式的单纯:“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那我就一直练剑,练到足够强,强到可以去找他,提醒他。”
  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或者……至少强到,他不能再让我那么痛。”
  最终,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离开了,黎应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是回了狐狸洞吧。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手指摩挲着手腕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那是很久以前,褚云玺失手用剑划伤的。
  当时血流如注,黎应疼得小脸煞白,褚云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她强忍着不哭出声,自己撕下衣角包扎,女人才丢过来一瓶金疮药,转身离去。
  “痛吗?这点痛都受不了,怎么活?”
  怎么活?
  黎应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活的。
  她只知道在黎府,活着就意味着日复一日的剑影刀光,意味着父亲黎昭然那双永远在算计、永远在评估价值的眼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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