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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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
  冰冷的走廊长椅上,巴兰·文森特姿态优雅地坐着,双腿交叠,深色的大衣没有一丝褶皱。
  他手中端着一杯助理刚刚送来的、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姿态闲适得如同坐在某个高级会所的休息室里。
  只有那双湛蓝的眼眸深处,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光芒。
  病房门紧闭着,隔音效果极佳。
  但刚才门内那短暂的、失控的混乱,医护人员急促进出的身影,以及此刻门缝下透出的、仪器运行时特有的幽微光芒,都无声地诉说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巴兰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看到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omega,以及那个如同丧家之犬般跌坐在墙角、痛苦失声的alpha。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担忧或焦急的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
  甚至,在端起咖啡杯,轻轻啜饮了一口那苦涩液体时,他的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
  一种如同顶级掠食者在审视自己领地内受伤挣扎的猎物时,所流露出的、带着冷酷计算的审视。
  “先生,”他身后如同影子般静立的助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医院方面确认,胎儿暂时保住了,但情况极不稳定。程先生的身体……损耗很大。另外,”助理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韩毅先生的人,正在动用一切力量追查我们在k市几个关键项目的资金来源和……之前的舆论操作。”
  巴兰放下咖啡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金属杯托与大理石小几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湛蓝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寒刃般的锋芒,随即又被深沉的平静覆盖。
  “垂死挣扎罢了。”巴兰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掌控全局的绝对自信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韩家现在自顾不暇,他以为他还有多少精力来翻盘?那点微不足道的反击,不过是困兽最后的嘶鸣。”
  他的指尖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规律的、如同倒计时般的轻响。
  “倒是我的儿子……”巴兰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病房门,眼神里那丝评估的意味更浓了,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玩味,“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有韧性一些。”
  他指的是程梓嘉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暂时保住那个孩子。
  这份顽强的生命力,在他眼中,更像是一件值得“收藏”的、增加了分量的筹码。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巴兰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蓝眸里算计的光芒流转,“一个血脉相连的继承人,或许能让他更快地……认清自己的位置和归处。”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仿佛在下一盘早已布局好的棋。
  程梓嘉的痛苦和挣扎,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甚至是门外那个崩溃的alpha,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棋盘上可以移动、可以舍弃、也可以利用的棋子。
  “派人盯紧这里。”巴兰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和命令式,“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于我儿子身体状况的,第一时间报告。至于韩毅……”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半分,“让他守着。守得越久,看得越清楚,或许……就越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和‘徒劳无功’。”
  助理微微躬身:“是,先生。”
  巴兰不再言语,重新端起那杯早已微凉的咖啡,目光悠远地投向走廊尽头沉沉的黑暗,仿佛在欣赏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即将进入高潮的戏剧。
  病房内外的痛苦、绝望、守护与算计,都成了这场戏剧无声的注脚。
  而他,是唯一的、冷静的观众和掌控者。
  第七十二章 代价
  抢救室门上那刺目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那熄灭的瞬间,韩毅像是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提线木偶,整个人从冰冷的长椅上滑落,重重地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地面的剧痛远不及心脏被反复撕扯的万分之一。
  他双手死死抠着冰冷光滑的地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手背上被程梓嘉抓破的伤口再次崩裂,暗红的血珠渗出来,混着灰尘,狼狈地蜿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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