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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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医照例为驸马看脑后的伤势,诊脉开药。
  从前来时,驸马都还处于失魂状态,看病不肯配合,李府医又听说驸马这次变得很强势,来时惴惴的,生怕遭了揍。
  毕竟他早就发现,这位驸马体魄强健,便是在公主府待了三年,这一身的武艺也还没有废退,真反抗起来,不得三五个壮汉摁不住他,哪里是自己一介清癯瘦削的小老儿所能匹敌。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示意驸马就座。
  谢寒商并未令他为难,就座之后,目光望向窗外。
  窗下有一树浓绿的芭蕉,记得初来时,芭蕉尚小,不过添一些新绿,如今已是蓊蓊亭亭,掩猗兰砌,覆莓苔路,蔚然壮观。
  隔了重重芭蕉,能发现泻玉阁与金玉馆相对而立,在这个角度,能看见金玉馆成行的楹窗、透绿的窗纱,还有门扉上斑驳的铜锁。
  夜晚如不掌灯,视野更加空阔,金玉阁公主的寝屋,将燃一盏璀璨炽亮的银灯,窗纱上照见玉人灯下卸妆的倩影,如轻烟,似幻梦。
  可望而不可即。
  “驸马的伤已基本愈合了。”
  李府医站在谢寒商的背后,拨开谢寒商脑后浓密柔韧的长发。
  驸马的外伤早已愈合,如今操心的只两件事,一是除疤,二是他脑后颅内积淤的血。
  李府医将灵药留在案桌上,告诫道:“驸马定要记得按时擦药,这药膏虽无肉白骨的功效,但去疤生肌的效果还是不错,驸马只消坚持用,过个一年半载,这疤痕能去除大半。”
  但驸马依稀没听他说话,目光落在窗外,也许是对于除疤之事不太乐观,因此心如死灰。
  李府医又思忖一晌,宽慰道:“不过即使不能祛除疤痕,驸马也无需过于忧虑,老朽观驸马发丝浓密,又见靖宁侯到了这年纪依然毛发旺盛,想来驸马是不会有什么脱发的烦恼的,只需借用头发掩盖伤口,也可天衣.无缝。”
  谢寒商慢慢地扯了眉峰,眸色泛着寒潭般的冷意。
  李府医心口一跳:小老儿说错话了?
  又一砸摸,忽然想到自己提了“靖宁侯”三个字,差点儿打嘴。
  对了,世人皆知驸马与靖宁侯不睦,当初驸马摔伤时,偌大侯府竟无一人前来问询,就是仇人也都知道确定个生死,靖宁侯这番做法实在太过令人寒心。
  只不过,驸马脑部重创,依公主所言,他病中忘记了一切前尘旧事,是如何还能知道靖宁侯的?
  李府医心头晃过一个念头:“难道驸马已经恢复了?”
  谢寒商神色淡然:“我摔伤后,靖宁侯府可曾有人前来问过?”
  李府医一震,与止期碰了个眼色。
  止期疯狂在谢寒商身后摇头,让李府医不要多言。
  因为他自己,都尚不敢告诉自家公子侯府有多无情,公子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侯爷还揣着最后一分的期待,那是父子人伦,是血缘至亲,他始终无法真的对靖宁侯府陌路。
  李府医是外人,他不会听从止期的意见隐瞒,选择了对驸马忠诚,讪讪垂首,道:“不、不曾来过。”
  谢寒商颔首:“知道了。”
  他拿住了药膏,对李府医道:“我会清醒一时,但不知何时又会发作,还请府医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公主失望。”
  李府医心想:失望?怎么会失望呢?公主如今可是巴不得驸马早日痊愈啊,驸马既然能清醒一时,那情况必然会愈来愈好的,那让公主知道有何不可?
  李府医含糊应付了两声,“嗯嗯,驸马还请用药,把皮囊治理好,治理好了,公主瞧了也赏心悦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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