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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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云岫从前听谢瑜安谈论过,当日他对其深信不疑,如今想来,那时对方口中关于仁元皇后的许多细节都和谢君棠后来提到的有所出入。
  谢君棠曾几次和自己说起过往,提到这位发妻时,只以“顾氏女”代称,言谈举止之间也未见多少追思之情,令云岫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他就隐约觉得兴许这位仁元皇后和谢君棠之间的事并非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恐怕是另有隐情。
  可今日,谢君棠践踏了他的真心,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他羞愤难当,一时冲昏了头脑,竟把从前发现的那些疑点都给抛在了脑后。眼下听冯九功说起仁元皇后,云岫的理智逐渐归拢,这才重新想起这茬来。
  云岫望着碗里金黄的栗子,道:“我曾经听人说陛下对元后用情至深,在对方薨逝多年后,仍空置后宫,不愿选秀纳妃,确有其事么?”
  冯九功圆滑至极,不答反问:“这事您怎么不问陛下?”
  云岫语塞,随之失落道:“问他他也不一定会说。”
  冯九功笑道:“奴婢斗胆猜测,您不是怕得不到答案,您实际上是怕陛下当着您的面亲口承认曾经深爱过别的人,是也不是?”
  云岫耷拉着眉眼,情绪低落。
  冯九功道:“仁元皇后已仙逝多年,她与陛下之间的事,也只有陛下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了。况且解铃还须系铃人,您的心结也唯有陛下一人能解。您不亲口去问,如何就知道他不愿说呢?”
  “可是……”云岫想到谢君棠说要给自己讲元后的事,可几次三番哄骗于他,说的尽是顾太后和他爹爹的过往恩怨,这显然就是不愿意说的表现了。
  冯九攻见他迟疑不决,略想了想道:“宫里有规矩,陛下的事再小也是不能外泄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仁元皇后的梓宫所在,奴婢倒是可以告诉您。”
  云岫歪头看他。
  冯九功小声道:“据奴婢所知,先时元后并未被葬入陛下的陵寝,而是安葬在皇家陵园的别处。”
  “嗯?”云岫吃了一惊,杏眼圆睁,“可他说是……冯公公你说的可靠么?”
  冯九功拍了下脑袋,又垂手叹气,“这可不可靠,奴婢就不知道了,想来陛下金口玉言,他亲口说的应该还算可靠罢。”
  云岫一怔,立马拉住他衣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陛下亲口说的?”
  冯九功仍在装傻充愣,“奴婢有说过是陛下说的么?哎呀奴婢老了,不中用了,真记不清了,仿佛是有这回事,唉,不如您自个儿去问问清楚罢。”
  云岫蓦地站起身,飞也似的跑了。
  他飞奔至谢君棠的寝殿,里头悄寂无声,只角落里点着一盏烛台,光线暗淡冷清,照在垂落的帷帐上,熏香混着药香在周遭静静流转。
  云岫不禁放缓了脚步,心里怪道,莫非是身子不适,如何歇得这般早。他悄悄掀开帷帐一角往里偷看,哪知竟和一双沉寂如渊的深邃眼眸撞在了一处,顿时呼吸一滞,倏地就要往帐外缩。
  “站住——”谢君棠卧在床榻上冷声叫他。
  云岫万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跑了过来,眼下只想装作没听见,径直往外走,哪知又听谢君棠恶狠狠道:“再跑,朕就让龙骧卫把你五花大绑地捆回来!”云岫闻得此言,这才不情不愿地折返回去。
  谢君棠没好气地上下打量他,脸上恼意未消,冷笑道:“跑!怎么动不动就跑?都多少次了?既然这么会跑,白日里见到谢瑜安怎么不跑?”
  云岫一听,就知道是那枚私印把对方的醋意又给惹了出来,联想到白日里的种种,心口也憋着一股气,忍不住反唇相讥,“您怎么知道我没跑?您是躲在石头后面还是藏在树梢上亲眼见到的?”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气鼓鼓地瞪他。
  谢君棠见他两颊鼓鼓,双眼雪亮,活似一条春日里出水的河豚,娇憨可爱,再多的气也都散了大半,于是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眼睛上,促狭道:“都不是,是朕把这对招子系在你身上了,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云岫哼道:“那看来只放一对招子不够,改天再附带两只耳朵一同挂在我身上,只看不听,无怪乎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见对方勉力想要撑起身子,他立即就凑了上去。
  谢君棠嘴角噙着笑,在他脸上温情脉脉地落下一吻,又附在他耳畔道:“干脆把朕拴在你的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如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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