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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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条被抛弃的丧家之犬一样,一边哭一边膝行爬到自己的妻子乔清宛身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乔清宛的脸,却又反射性地收回来。
  乔清宛素日最爱干净,他刚刚还做完苦力,手上都是泥灰,他不敢碰,怕弄脏了乔清宛的脸。
  武思忧盯着乔清宛煞白煞白的脸,好半晌,才再度伸出手去,颤抖着扶着乔清宛的肩膀,将他从血泊里扶起来。
  银簪已经插入脖颈大半,乔清宛身体发凉,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眼睛也失去了光泽,带着死人的白。
  即便知道乔清宛已经必死无疑,武思忧还是不死心,伸出手指,去试探乔清宛的呼吸。
  ........早已经没气了。
  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武思忧耳边嗡的一声,只觉脑内似乎有一根线,被猝然绷断了。
  等到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乔清宛的尸体,心碎不已,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很快就有人从打开的门口进来,见到面前血腥的一幕,纷纷被吓的面如土色。
  胆子大的,替武思忧报了官。
  很快,就有仵作和捕快前来,带走了武思忧和乔清宛的尸体。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县令一拍惊堂木,看着跪在堂下的武思忧,横眉怒目,头顶上“正大光明”的牌匾阴影压的武思忧背更弯。
  武思忧没有读多少书,多年卑躬屈膝的贫民生活令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窝囊,县令还未说话,他就被惊堂木吓的一个哆嗦,鬓边的几丝乱发随风一荡,显出几分凌乱和不知所措:
  “回大人,草民,草民没有杀清宛........”
  武思忧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忽然就变成犯罪者了,被坐在圈椅上的县令吓的面如土色,脑子也如同浆糊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结结巴巴道:
  “草民,草民真的没有.......”
  “还敢狡辩!”县令怒斥道:
  “本官听说,乔清宛身体病弱,不能怀孕,定是你积怨已久,怀恨在心,冲动之下杀了乔清宛,想要借丧妻另娶他人,为你传宗接代!”
  武思忧根本没有这么想过,一口黑锅扣下来,砸的他头脑发懵,简直百口莫辩:
  “草民真的没有,求大人明察........”
  言罢,他低下头去,将头磕得砰砰作响,直至额头染上鲜血:
  “大人,草民能娶到清宛,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草民从没有嫌弃过清宛身体病弱,不能有孕啊!草民是真心喜欢他的,怎么可能会嫌弃他呢?!”
  可县令哪里听他的,当即就让人上刑。
  先是杖刑,后是拶邢,用拶子夹着武思忧手指,迫使武思忧招供。
  可怜武思忧前脚刚死了妻子,后脚又被人以“犯人”之名严刑逼供,哪里受的住,当即便疼的昏死过去。
  可很快,他又被人用冷水泼醒。
  烙刑,笞邢,各种刑法流水一样使在了武思忧身上,最终武思忧经受不住各项酷刑,招了供,承认是自己对乔清宛不能有孕这件事心有怨恨,一怒之下杀了他,想要另娶。
  在大周,杀人需要以命偿还,武思忧杀害妻子,影响恶劣,最终被判死刑,三个月后处斩。
  武思忧被处斩那天,刚好是八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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