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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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余赶回后,替蒙烟收拢尸首,随后将蒙烟的产业全部清洗肃清,但那内奸早已被暗中清理,不留一丝痕迹。
  她为蒙烟做祭礼,设灵堂,发丧前夕,永州军有人来拜祭,拎着蒙烟最爱的两壶酒,那夜醉在灵堂上,祝余并不认识他,酒楼的人说,这是永州守将,姓顾。
  蒙烟的绝笔信上说,永州军忠直良善,昔日帮扶她良多,若是来日有难,希望祝余回护一二,又道自己这些年与永州军一直有银钱往来,之后也请祝余每月安排人继续执行。除此以外,祝余收拾蒙烟旧物时,还发现了一封,很特别的信笺。
  确切地说,是求爱信。
  信中字里行间都是满溢的殷切之词,向蒙烟奉上一颗真心,只为讨一个机会,看信中所言,对方应是倾慕蒙烟已久,但她始终不为所动,像是有什么顾虑。
  此封信笺被蒙烟妥帖地珍藏在小木盒里,与她生意上各处的印信、地契合约放在一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信纸上露出些主人时时摩挲的痕迹。
  顾将军自灵堂大醉后便未再露面,后来祝余查明蒙烟的死因,上京为她报仇,手刃当时的宵衣卫副手,撤退时被围堵,顾将军现身帮了她一把。
  对方与她一样,黑衣夜行,一副来杀人放火的架势。
  从他的口中,祝余终于得以将蒙烟那封信笺的故事拼凑完整。
  顾明意初识蒙烟是在永州城外的田庄,那时日子还太平,军营离蒙烟的田庄不远,他得了空会去钓鱼。
  蒙烟来田庄巡查,庄子里有农户家里遭了虫害,她从城中请了些有经验的老农户前来相助,一伙人在田地里嘀嘀咕咕的,吓跑了顾明意的鱼。
  他索性收了杆,提着桶也凑过去瞧热闹,以为都是些田庄里的农户,走过去才发现,还有个姑娘。
  水田里的稻子长势正好,叶片却呈现出异常的蔫黄,一群人围着个老汉蹲在田里,顾明意凑近时,蒙烟自稻叶丛中起身,系着襻膊,露出莹白的小臂,穿着一袭方便劳作的杏色裙掩衣,下身是深蓝粗布长裙,发丝用红绳和素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素面朝天,抬手擦着汗。
  不知怎的,被日光一照,顾明意有些目眩神移,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蒙烟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悦,放下擦汗的手,侧了侧身子,复又蹲下身,不去理会他。
  顾明意后来回忆起她的神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成不要脸的登徒子了。
  却不想,几日后竟在军营见着了她。那日他按时巡营,副将匆忙而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他掀了营帐入内,蒙烟回转过身,两人对上视线,都有些意外。
  顾明意清晰地看见她眼中露出些不愉之色,待他近前来,她便又端起一副好脸色。副将随他入内,同他解释说,这是城中富商,听闻军中缺钱,特来与将军洽谈。
  竟还有这样的好事,顾明意细细问了问,蒙烟便将来意一一道明,那时她的酒楼时常有人上门闹事,都是见她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来找茬的,无奈之下,只好找些公中关系,恰好听闻永州军缺些银两,便备好送来,想寻些庇护。
  顾明意正为这事发愁,朝廷的军饷一年不如一年,永州本不是富庶之地,他去京中活络,上边也是敷衍了事,蒙烟此举正中他下怀。
  只是看顾些,并无其他要求,怎么看都不是亏本的买卖,顾明意没有不应的道理,之后蒙烟便每月送来约定的银钱,起初,是顾明意的副将领了此事,派了下边的将士,替蒙烟料理了些无故闹事的泼才,蒙烟每月来时,常捎些酒菜犒劳他们,后来被顾明意撞见,便换了顾明意自己的私卫来看顾酒楼。
  但他一次也没收到蒙烟娘子的犒赏。
  顾明意自己咂摸半天,觉着应是初见时给人家留下了不稳重的印象。
  于是这看顾之人,便又换成了顾明意自己。
  起初是每月顺路过去几趟,后来是隔几日便去一趟,最后成了每日都要去看一眼,他那副将笑他只知道一味地去酒楼吃饭,不敢求见酒楼的东家。
  顾明意不语,只是一味地上门,在他的坚持之下,终于在月末等来了蒙烟。
  谁知蒙烟只是来告诉他,在楼上给他留了雅间,下次来不要再去楼下散座,会影响其他客人饮酒用饭,也不问他为何日日都要来。
  顾明意急了,在蒙烟行礼告退时,叫住了她,拱手一拜就道歉。
  “那日在城外唐突了姑娘,在下并无恶意,也并非那等无耻之徒,姑娘若是为此介怀,在下今日在此与姑娘赔个不是,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求将我当作普通军中将士对待便好……”
  蒙烟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反问他:“那依将军所言,什么是普通军中将士的待遇呢?”
  顾明意不知她话中何意,维持着弓身的姿势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缓和,没有不快的样子,便直起身,挠挠头想了想,说:“就如同对待李副将那般便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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