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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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1
  崔师傅说,将月和带星是极好的护卫,希望二公子能在京中翻涌的浪潮中闯出一番天地来。
  自那以后,萧持钧便潜心钻营,收敛锋芒,扮演一个乖顺听话,善解人意的侯府公子。
  祝余从前经常见到将月和带星,也算交情不错,偶尔在戏班子遇到,她会拿些黄老汉新做的点心给他们。
  眼看就要入夜,祝余回了客栈,正要走进客房时,便听见将月的声音:“祝姑娘。”
  她回过头,将月提了一壶酒,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
  祝余朝他走过去,“要喝酒?”
  将月提起手中的酒罐,献宝似的:“当地的好酒,怎么样?要不要赏脸跟我喝一杯?”
  左右今夜无事,祝余点点头,将月应了一声,侧过身弯腰抬手作邀请状:“您请。”
  两人去了楼下的散座,此时楼下还有些住店的客人,将月倒了两杯酒,递给祝余一杯,祝余提杯就要喝,却听见他“诶”了一声,她抬起头,将月执着杯盏,越过木桌伸手过来,与她轻轻一碰杯:“久违了,祝姑娘。”
  三年前,在戏班子的小院,她与将月也曾喝过一顿酒,他年纪小,不胜酒力,当下便醉的稀里糊涂,祝余被他的醉意一熏,也多喝了些,醉成一团的两人便开始说起萧持钧。
  将月说他冷漠不近人情,祝余趴在石桌上,喃喃道:萧持钧怎么这么好。
  将月抱怨侯府的武先生严苛,祝余晕晕的抬头望天,说萧持钧也严苛,练剑的时候一点都不让着自己。
  说着说着,祝余便又些眼泪汪汪,抓着将月的右手,说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连家都回不了,将月好似听懂了一般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便大骂安平侯,说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两个醉鬼靠在一起,带星在屋檐下不敢说话,萧持钧站在他身前,看些院子里发酒疯的两人,听见祝余说,喜欢萧持钧。
  那夜月色极好,院中梨花满树,祝余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裙,坐在梨树下的石桌旁,睁着一双醉眼,抬头望天,不见一抹云彩,弦月高挂,星子点点,将月倒在一旁,时不时哼哼一声,她倏地站起,去摸梨树低矮的枝桠,酒意让她有些站不住,摇摇晃晃的,一朵梨花在她眼中时大时小,她不解地伸直手,踮脚要去摸花瓣,很好奇的样子。
  有些高了,她不高兴地皱皱眉,提起裙摆就要往树上爬,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越过她的手,折下那枝梨花,她回过身,额头磕在萧持钧的胸膛上,一时有些愣怔,呆呆地抬起头去看他,眼尾被酒意熏得发红,两颊微粉,眼中稀里糊涂的,只觉着这人长得好像萧持钧。
  萧持钧一手执着花枝,一面低下头去看她,醉鬼失了神智,愣愣地攀住他的肩膀,抬手去触他的面庞,萧持钧环住她后腰,替她稳住身形,任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摸索,却见她忽然蹙眉,旋即手掌微微用力,将他往下带。
  祝余的醉眼离他越来越近,萧持钧下意识屏住呼吸,下一刻,她的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双手捧住萧持钧的脸,两人鼻尖相触,萧持钧放轻呼吸,祝余看着他的眼睛,眼中迷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唤他:“萧持钧。”
  萧持钧哑声“嗯”了一声,她便很高兴地笑,笑眼微眯,很稚气地露出雪白的贝齿,双手松了力道,搭在他肩上,而后往上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往前倾,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唇角。
  一触即分,像一片轻盈的花瓣。
  萧持钧呼吸变得急促,拢住祝余下滑的身子,她有些难受地嘟囔着,靠在萧持钧胸前闭着眼就要睡过去,全然不知自己如何将人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
  可爱又可恨。
  萧持钧的手紧紧扣在她身后,手里的花枝在她贴上来的瞬间便垂落在地,夜里寂静,耳边充斥着自己如雷鼓的心跳声,夜风拂过树梢,落花纷飞,他缓缓抬起手,落在祝余的后背,拂去飘落的花瓣。
  带星静立在萧持钧身后,不敢发出声响,片刻后,萧持钧横抱着祝余进了卧房,他这才去扶倒在一边的将月,后者早已醉得昏睡过去,轻轻打着小鼾。
  那夜梨树下轻轻一吻,只有萧持钧记得,两个醉鬼翌日醒来便将发的酒疯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喝了一场畅快的酒。
  带星离得远,隐隐猜到当时是何情形,但怕触萧持钧的霉头,便也并未多嘴。
  -
  祝余喝着酒,与将月随意聊些琐事,他这酒清甜爽口,她喝着心头微热,撑着头往客栈门外看。
  将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漆黑的夜幕,他抿了口酒,忽然提起旧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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