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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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确实很让人破防呐……”褚明秋拍了拍好友的肩,又为她顺了顺头发,“虽然从先前你对他的描述所推测的他的性格来看,他选择隐瞒这件事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但无论如何,站在眠冬的视角,这就是以隐瞒为包装的欺骗。”
  褚明秋说:“「事出有因」和「实际造成伤害」是两回事,不应混为一谈,而应分而视之。”
  “其实我也明白,或许我应该听听他怎么说——为什么选择隐瞒,为什么不早些同我开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褚眠冬话语一转,“但我现在不可抑制地有这样的想法——他大可狡辩,反正我永远不能钻进他脑中,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明秋,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想要粉饰自己的行为、编织自己的言语,他能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来让自己显得冠冕堂皇、毫无错处。”
  褚眠冬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我厌倦听到这样的话语,厌倦这样毫无实质内容的沟通。”
  “我好像已经……不信任他了。”
  “我不再如先前那般,不会怀疑他的一字一句中是否别有居心、是否藏有言外之意——因为曾经我觉得我是了解他的,我相信我所看见的。”
  “我一直都明白,我知晓一个人,不代表我知晓这个人全部的模样。便如明秋你一般,我们是挚友,却也不影响我并不知晓工作中的你是何模样。”
  “我也一直都觉得,了解一个人的全部是不可能的,但也只需明白对方展露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自在且真实的自己便好。”
  “但现在,我感到困惑。”
  “我不认识燕无辰作为云酉仙尊的那一面,未曾想象过他在先前更久远也更漫长的生命中,曾有过怎样的际遇,又怀有怎样的心念与认知——这样一个全然陌生而手握此世巅峰之力的存在,我从未想过去接触。”
  褚眠冬摇了摇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对这样一个身上挂满主角配置的人不仅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避之不及。”
  “是的,他此前在我面前展露的都是他真实的自我,这很好,我愿意之更进一步的,也正是这样的他;但这不妨碍我在忽然发现他真实的另一部分时心觉陌生,而这份陌生让我防备他、对他心生猜疑。”
  “我不再能笃定地说出「我明白他是怎样的人」,也因此不再能像先前那般,坚信他的真实与坦荡,毫不怀疑他的一言一行是否另有居心、粉饰太平……而这样的猜疑一旦开始,便再无终结之时。”
  “我知道这同样是一种偏见——大多数手握力量、寿数漫长、位居巅峰的人会玩弄权柄、俯瞰众生、粉饰言语,不等于燕无辰这个具体的人一定也会如此;但我控制不住地想,与其去冒这个风险、赌一个把宝尽数押在另一人身上的例外,不如做最稳妥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趟入这条河流。”
  “毕竟没有他我也一样活得很好,不如不碰那所谓的「爱情」。”
  两人将喝完的饮料杯收在一旁,又躺回气垫床上,一同望向头顶婆娑的树影,闲看其间逡巡的点点光斑。
  “其实,如果眠冬你同我说「哪怕如此我还是想要就这样原谅他」,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劝分。”褚明秋开了口,“但听你说过之后,我觉得,眠冬,你真的很清醒。这可太好了。”
  “正因为你依然清醒、依然审慎、依然能理智地做出判断,我才能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
  说着,褚明秋翻了个身,从仰躺换作侧卧。她一手撑着下颌,认真看向褚眠冬。
  “且看看他究竟如何同你说明隐瞒此事的动机与缘由,又是否当真如你所厌恶的那般,言语间尽是自我开脱、粉饰和强装可怜。”
  “如果沟通无果,抑或他触及你的红线,那就弃了他便是。”
  “一段关系从来都是这样——如果快乐更多,那便皆大欢喜;如果不快更多,一拍两散就是。重要的是你的感受,这先于一切。”
  她总结道:“我们终究要投身于实践中去,去用心感受,去用理智做决定。”
  “正如你所说,一个人也能活得潇洒自在——换句话说,哪怕与他开启一段更深的关系,对眠冬你而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你们一拍两散,你重归潇洒自在;更何况不过是听他说几句话——而他不是pua大师,眠冬你却是反pua大师。”
  “既然如此,何不试试看,你与他会不会走到一个更好的可能性中去?”
  “总归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到独自一人的逍遥自在,这是一个很好接受的最糟情形。”
  “当然,我这样说并非在鼓励眠冬你闷头直冲、去付出爱意、去受伤、再从受伤中成长——”
  褚明秋摇头补充道,“正如我方才所强调的,是因为眠冬你已经具备了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能力,我才能确信,你不会迈入误区。”
  “因为你是审慎、清醒的,你会保持权衡,你会高效沟通,你会在必要的时候脱身而出、及时止损。”褚明秋说,“正因你是这样的眠冬,我才相信,步入一段关系的你有能力不让最坏的情形坏到哪里去;也正因有如此前提,我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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