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逼疯高冷权臣 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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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着部署,飞也似向营寨奔去,王十六紧紧跟着:“我挡那刀是为了救阿耶,裴恕是皇帝的心腹,裴家势力又大,阿耶杀他,那就是公开跟朝廷宣战,眼下朝廷的援兵就在外头,王崇义又投靠了裴恕,我要是不挡下那刀,阿耶就危险了!”
  王焕没有理睬,催着马只顾往前走,路口处几栋房屋着了火,惊得马匹一跳,王焕扯住缰绳,听见身后王十六的哭声:“阿娘死的那天,也是这么大火,阿耶,我好想阿娘。”
  心里陡然一酸,她趁机跟上,红肿着眼睛:“阿娘没了,我以为找到了阿耶,总还有个依靠,可阿耶根本不信我,反而信王崇义那个外人的挑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跟阿娘去了!”
  她巧舌如簧,把黑的说成白的,可他心里清楚得很,她是看上了裴恕,豁出性命也要帮。北门被夺,因为她做了人质,他除非是傻子,才会相信真是裴恕挟持她。
  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一个裴
  恕,害得他遭此大败,若换了别人,早死了几百回,可她,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长得这么像,让他一看见,就想起她。又这么像他自己,固执,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看就是他的种。王焕回头,骂一声:“闭嘴!”
  王十六抽泣着,心里明白,这件事,大约是揭过去了。真是可笑,王焕这种人,居然也会钟情,更可笑的是居然被她拿捏住了,还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眼前道路陡然宽阔,他们来到了营寨,王焕勒马回头:“布阵,迎敌!”
  四面八方,无数亮起的火光,先到的魏博兵飞快地列着阵型,追击而来的洺州兵奋力应战,王十六由侍卫掩护着退到掩蔽处,身后一声长叫,不知是谁发出凄厉绝望的呼喊。
  一更、二更、三更,厮杀声片刻也不曾停,王十六紧紧闭着眼,不想看,不想听,可躲不开,逃不掉,血与火之中的永年城和洺水城交错掠过,薛临的脸和裴恕的脸,渐次重合,模糊,让人分不清楚,心里只是凄凉,无望。
  第一缕曙光降临时,校场上尸体堆成了山,入城的洺州兵杀得只剩下三四个,领头的人身中数刀,兀自不肯投降,高声叫道:“王焕,你认得我吗?有种下来跟耶耶单挑!”
  王焕坐在高处,轻蔑一笑:“耶耶杀的人太多,谁记得你是哪个?”
  “耶耶是洺水司马李诚!”李诚抹了把脸上的血,拄着长枪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我洺水县城八千兄弟都让你害了,县令和县丞也都死了,今夜耶耶杀了个痛快,耶耶不亏!你等着,有裴恕在,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王焕轻哼一声:“杀。”
  语声未落,报马惊惶着奔来:“报——裴恕昨夜假扮咱们去肥水求援,骗开城门,夺了肥水!”
  “磁州兵与邢州兵夹攻,咱们被包围了!”
  场中一片死寂,片刻后李诚放声大笑:“裴恕好样的!王焕,你完了,耶耶等着……”
  笑声戛然而止,李诚气绝身亡,尸体犹自撑着枪站着,王十六隔着眼皮感觉到一抹红热,睁开眼睛,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高高照着硝烟未散的洺水城。
  第14章 她帮他
  旭日高升,照着孤零零的洺水县城,楼上甲光映日,是守城的魏博兵,楼下层层叠叠,是四面围城的朝廷联军,裴恕远远望着:“洺水围而不打即可,眼下当全力遏制王崇义,切断洺水与外界的联络。”
  “裴公,”黄靖紧紧跟着,心中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却不免有疑问,“为何要围而不打?昨夜王焕受了重创,何不乘胜追击,收复洺水?”
  “时机已失。”昨夜若能夺下洺水,当是最优的结果,无奈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终究还是被王焕反杀。裴恕垂目,“昨夜王焕麾下死伤不到三千,城中还剩下两万魏博主力军。”
  两万?可昨夜一万洺州军,只剩下不到一半。黄靖又惊又恨,惊的是他怎么知道王焕的伤亡情况,莫非城中有内应?可城门锁闭,消息又是如何传出来的?恨的是洺州军拼上性命,也没能重创王焕,偏是无耻之人,偏是这么强!
  自来攻城最难,何况对手又是骁勇天下闻名的魏博军,可仇人只在一墙相隔,整整三个月里离胜利最近的一次,又怎么能甘心?黄靖试探问道:“如今有邢州、磁州兵力,我们的人数三倍于王焕,是否可以试试?”
  “东边有平恩、清漳的五万多魏博军,北边有王崇义麾下两万人,眼下围而不攻,我们能腾出手脚封锁消息,使洺水变成一座孤城,一旦攻城,将无余力顾及,魏博援军一到,我们就是腹背受敌。”裴恕垂目,“即便竭尽全力取胜,洺州必定大伤元气,到时候成德必定乘虚而入,黄公试想,该当如何应对?”
  黄靖心中一凛。他怎么忘了?成德如今还屯兵曲周,就算他拼上一切夺回洺水,剩下的残兵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成德军?到时候洺州被成德吞并,与落进王焕手里有什么区别!一时间心乱如麻:“以裴公高见,接下来该当如何?”
  “等。”裴恕道。王焕新得魏博,根基不稳,魏博三派力量明争暗斗,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困住洺水,切断王焕对魏博的指挥,时日一长,王焕害怕后方生变,必然让步,到时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等到王焕熬不住,主动和谈。”
  远处突然有动静,裴恕抬头,一支弩箭挟着风声疾疾射来,“裴公小心!”黄靖急忙来拉,裴恕没动,看着那弩拖一条弧线,在距离两丈之外,颓然落地。
  是从洺水城楼上来的,那里一人黑衣黑甲,手持弓弩,正是王焕,边上一人白衣单薄,低头望着这边,是王十六。她昨夜明目张胆替他挡刀,助他破城,竟然不曾受罚。拙劣的反间计,拙劣的王十六。
  “传令三军,”裴恕道,“加强戒备,防止王焕突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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