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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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家楼下,就看见江崇站在一棵树旁边,很着急一样。我看到他就不那么累了,捏着书包带子,跑过去想求抱抱。
  但是江崇一看见我就皱眉,还把我推开,他很凶地说:“祁丹伊,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要我说多少次,不回家住早点说。”
  我以为他嫌我回家晚,或者以为我要回宿舍住,但是我本来也经常这个点回家,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时真的挺累的,只想让他抱抱我,不想跟他吵,所以我无视他推开我的动作,又贴上去,脸侧贴到他的脖颈。
  我把身体的重量卸在他身上,嘴唇也贴着他脖子,闷闷地说:“江崇,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想你抱一下我嘛。”
  江崇的脖子热热的,身上也热,我贴着他,也暖和起来,闭上了眼睛。
  然后江崇好像叹了一口气,突然托住我的屁股,把我抱起来,我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被他抱着上楼,开门,回了家。
  那天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吻我的时候很用力,还一直咬我耳朵,我也没跟他计较,可能我们压力都有点大…
  等到我终于想起来给手机充电,把充电线插上的几秒后,屏幕亮起来,我才看到了弹出来的满屏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
  没有多少人会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全是江崇发的,在我手机关机的那段时间。
  一周后,他给我买了那个平板,让我不许再用手机给学生上网课。
  第3章
  3.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全暗下来,邻居窗边的灯已经亮了,江崇才回家。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小狗会有分离焦虑了,如果只能在一个地方,长久地等待一个人,分开的第一秒,身体就会比精神先反应过来,空缺了什么。
  虽然我们分手分得很难看,但是谁说情侣分手就老死不相往来,江崇仗义地帮我处理后事,我现在也仗义地来看看怎么帮他渡过二十六岁之劫,我们的另一层身份,永远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江崇好像喝酒了,他进门了,没有开灯,只有楼道一点光透进来,我飘到离他大概一米的位置,看着他呆呆愣愣地站着,这是喝醉了?
  我出声江崇也是听不见的,但我还是开了口,轻轻地喊了一句:“江—崇——,我啊,我祁丹伊,你前男友来了。”
  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江崇的头有点低,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钥匙,不知道在盯什么,我闻了闻他身上,乳木果洗发水香跟淡淡的酒味混在一起,闻得我有点发晕。
  他这幅样子我是没见过的,我根本没看过江崇醉了的样子,他酒量不错,如果不是刻意灌,很少能在什么饭局上喝醉。这是什么情况?工作不顺?被欺负了?
  他神色迷茫地站了很久,然后开灯,走进了浴室,几秒后我听见了哗哗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江崇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做得是什么工作,很辛苦吗?
  我跟江崇不是一个专业,那年高考,我分数没有他高,但是为了能跟他上同一个大学,我一个没什么文科思维的人,硬着头皮报了很多文科专业,最后还逃不过调剂的命,调到了社会学。江崇的分数可以挑专业,报了航天航空工程。
  我们两个也算苦命鸳鸯了,我这个专业,本科的就业范围那是广得没边,毫无专业壁垒。从奶茶店摇奶茶,到自媒体擦边主播,处处都是社会学学子的身影,不考研的话,985本就像一张废纸。
  江崇比我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到哪去,航天工程这个专业上限非常高,要是找到合适的工作,既可以实现理想,又稳定。可我们学校也不是最顶尖的学府,直属的部门挑人,轮不到我们,本科出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大厂,待遇还算不上好,人家嫌你不是普适性强的一般工科或者计算机专业,局限性高。没办法,也是继续读研的命。
  两个穷人都选了回不了头的路,脱不下长衫,不想浪费985本的名头,只能拿起笔杆复习考研,现在想起来,真是遗憾,我当时都拟录取了,正哼哧哼哧赚学费呢,就给挂了,差一点点,就又能和江崇做校友了。
  说不后悔,不太可能,我跟江崇吵完那一次,收了行李回了学校宿舍去住,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感染了流感病毒,回学校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因为快毕业了,我舍友都不在宿舍,就我一人。我不把感冒当一回事,以为睡几觉就能好,结果在床上整整烧了三天,床都下不来,第一天还有下来喝点水,后面都不省人事了。
  其实我应该打一个电话给江崇,让他过来,让他来救一下我,但是实在是,一点都动不了,鼻子一进气,整个呼吸道就痒得不行,咳起来那叫一个天崩地裂的,头疼,烧得没意识。
  我想过了,我也不怪江崇不主动找我,因为那次我说的话,后来想起来确实有点过分,可能伤到他了,他应该也真心想跟我断掉。
  等到第四天,宿管来确定离校人员,一开门才发现我在床上,整个人像火炉一样烫,接着就是快得我无法想象的过程,救护车,医院消毒水味,ct室,一直打的吊瓶,重症监护室,窒息感,痛觉,最后是死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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