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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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战打了一天两夜,待到第三日,天色破晓时,赵上钧才回来。
  兵马回营的声音很明显,和去时截然不同,马蹄由远及近,轰轰隆隆,战马发出咴咴的嘶鸣,和将士们的喧闹声混杂在一起,吵的很。
  留守在营中的士兵跑了起来,一起大声呼喊:“陛下、陛下回来了。”
  傅棠梨掀开门帘,迎了出去。
  在滚滚铁骑的最前方,赵上钧策马而来,黑色的大纛在他身后招展,夏日的第一道阳光落下来,直直地照着他,他如同从水墨里破出,回到尘世的白昼中,带着一身淋漓的血腥气。
  他看见了傅棠梨,远远地望了过来,目光如利剑,突然从马上跳了下来,朝这边大步走来,他边走边脱下了兜鍪,仰起脸,甩了甩头,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飞洒开,如同凶猛的、刚刚捕猎归来的野兽。
  傅棠梨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你骗过我,一次又一次,很多次。”
  这谁敢啊,不要命了吗?她摸了摸鼻子,想要缩回幄帐中。
  “二郎。”赵上钧却叫住了她,“过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谁?服侍他沐浴更衣?傅棠梨挑了挑眉毛,指了指自己。
  赵上钧已走到面前,随手将兜鍪丢给身后的卫兵,他的脸上沾满血迹,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显得沉稳自然:“我的肩膀受伤了,手臂不宜举动,你是我的贴身亲卫,难道不该服侍我吗?”
  他的铠甲上凝固着一团团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看过去怪吓人的。
  立即有士兵过来,在主帅幄帐后方搭了个棚子,四面挂上粗麻为垂帘,权作遮挡之意,搬了一个大桶,打了水过来,又退下了。
  赵上钧进了棚子,动手卸甲,黑色玄铁的铠甲部件一样一样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令人心惊的“哐当”声,当他卸下肩头兽吞时,动作停滞了一下,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二郎。”他又唤了一声。
  傅棠梨本来杵在门边,半挑着帘子,犹犹豫豫、要进不进的,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来了。”
  他的铠甲很重,上面或许还沾了什么人的残肉或者脑浆,手抓过去,粘稠而滑腻,几乎叫人作呕。饕餮兽吞的犄角被斩断了半截,傅棠梨把它脱下来的时候,指尖都染红了,她又有些心疼起来,想去摸一摸他:“伤得重吗?还疼吗?”
  赵上钧难得不愿和傅棠梨亲近,他用手指抵住她的额头:“脏得很,别碰,待我洗了再说。”
  “矫情。”傅棠梨嘀咕了一句。
  铠甲卸除,里面的衣裳被汗和血水浸透了,湿漉漉的一片,不待傅棠梨伸手,赵上钧已经不耐,抓住领口,一把撕下了上衣。
  他的动作过于利索,傅棠梨的手停在半空中,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精壮而强健的躯体,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夏日的热气扑面而来,明晃晃的阳光照耀着,毫无遮挡,小麦色的肌肤上,汗和血珠子一起流淌下来,雄性的气息,充满着铁锈的味道和野兽的腥膻,令人毛骨悚然、又面红耳赤。
  他又扯开了袴带。
  傅棠梨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脑瓜子嗡嗡地响,好似有一群蜜蜂围着她转来转去,把她都转晕了,她赶紧背过身去,心里直念“福生无良天尊”,一眼都不敢多看。
  他好像“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听不出是否不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裤子落到地上,发出一点“扑簌”的声响。
  傅棠梨觉得头顶要冒烟了,支支吾吾的:“你自己洗吧,我也没做过这事儿,手脚不麻利,你要嫌我的。”
  赵上钧没有回答。
  少顷,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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