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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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引来周围一圈人的视线。
  陆景阳:“……”
  其他男生:“……”
  刚刚沈蕴也被传染地想打哈欠,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强行忍住,这下丢脸的可真是只有陆景阳一人。
  数学老师又在敲黑板,恨铁不成钢:“快点看题!陆景阳脸上有答案啊?!”
  然而哈欠的传染力实在太强,本来在看热闹的祝棉没忍住,又捂着下半张脸小小打了一个。
  这下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更别提大多数人看过来都是为了趁机多瞧两眼棉棉校花。
  教室里顿时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哈欠声。有的短促像小鸡啄米,有的悠长像拉风箱,有的无声只张嘴,有的故意搞怪般带着怪异的尾音。后排的季行打哈欠打得太过投入,脑袋差点磕到坚硬的桌面。
  一时间,沙沙的写字声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哈欠声取代,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名为困倦的“病毒”。
  比催眠师还有能力的数学老师气得连站在空调底下都脑门出汗,“啪”的一声放下三角板,抱肘,显然已经做好了训人起手式。
  然而下一秒他刚张开嘴,就不受控制般地同样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
  ——当着下面所有高二八班同学们的面。
  数学老师:“……”
  所有人:“……”
  同样被传染的丢脸中年男子一秒放下胳膊重新拿起三角板,艰难挤出一个假笑:“来,同学们,继续——!”
  有人忍笑忍得脖颈通红,痛苦地埋下脸,双手伸进桌斗里噼里啪啦地盲打键盘:“我要笑死了,刚才都快看见老师的蛀牙了!!!”
  “放过我们这些笑点低的吧……”
  祝棉好笑地揉完眼睛,正一脸无辜地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那个引发“生化危机”的哈欠不是他打的。
  盛颂桉也挑着眼睛笑,右手支着下巴侧过脸去看罪魁祸首,如愿以偿地得了祝棉轻飘飘一瞥,顿感身心愉悦。
  终于捱到了下课,午休铃打响,又累又饿的男孩子们互相嬉笑推搡着一窝蜂从教室门口挤了出去。
  陆景阳和沈蕴提前去了食堂买饭,祝棉慢悠悠地收拾桌面,盛颂桉在一旁抱着胳膊等他。
  男生抬手摸摸耳钉,忽而开口:“公主,要不要私奔?”
  这话来的很是突兀,压低的声线磨着耳膜,像砂纸擦过干燥的木头。阳光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眼窝投下一小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那阴影里烧着点东西,直勾勾的,毫不掩饰。
  然而祝棉却只是微讶一瞬,像是对这种侵略性丝毫不觉,随即弯着眸子笑开了,他不问去哪儿,不问原因,便直接点头应了一声——
  “好啊。”
  *
  蝉在窗外叫疯了,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裹着六月末滚烫的热风,直往人骨头缝里恼人地钻。
  下午两点半,整座城市像块被烤软的年糕,黏糊糊地塌陷在暑气里。
  躲着人群溜出后门时,鞋底蹭过光滑的走廊瓷砖,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吱”。
  世界在身后迅速褪色、凝固,只剩下前面祝棉清瘦挺拔的背影,轻薄的校服衬衫被汗微微洇湿,贴在肩胛骨起伏的轮廓上,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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