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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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意透着凉,他却觉背心微热。
  当他将湿帕拧过第二遍时,沈念之忽然轻哼了一声,身子往里蜷了蜷,指节微握。顾行渊顿住,低声道:“沈念之,是我。”
  她并未清醒,只是身子因痛苦而本能收缩,手微微攥着床单,脖颈间青筋仍在起伏。
  顾行渊低低叹息一声,垂眸看着她,许久没动。他那张素来冷肃的面孔在灯下沉了半分,目光却不再克制。
  他俯身将帕子按向她颈侧,擦过锁骨,再往下……
  他的动作极慢,帕子触到她胸口时,她忽地低语了一声:“……好凉……也好热。”
  顾行渊指节一顿。
  下一瞬,拉起她的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声音低哑:“再忍一会,很快就好了。”
  屋外风声乍紧,他垂眼望她,却像看尽
  了千山万水。
  她不知,他宁愿自己病,也不肯她再多受一分苦。
  沈念之醒得极慢。
  梦与热缠成一团,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燥热的泥潭之中,每一口呼吸都黏着火,一闭眼就像跌进深井,身子被拉扯着下坠。
  她试图睁眼,却只眼皮颤动几下,神识仍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忽而,有什么温凉的触感自她脖颈处滑过,像酒,又像水,带着微微的凉意和香味儿。
  紧接着,是极轻极慢的一记叹息,在她耳侧散开。
  “再忍一会,很快就不冷了。”
  是顾行渊的声音。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下一瞬,衣物贴着肩头滑落的细小动静传入耳中,她想抬手拢住,手却像失了力气。
  身体被擦拭过的地方,凉得发颤,而尚未触及的地方却像有火焰藏着,烧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说话,却只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喘息。
  透过模糊的水雾与灯影,她隐约看见那个男人伏在她身侧,眼神极沉。
  明明不过是在替她降温,神情却像在做一件极其郑重的事,连每一次拧帕、落水、蘸酒的动作都一丝不苟。
  他眼里没有欲色,只有一种——近乎沉痛的克制。
  她忽然心口一紧。
  不是因为热,也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他一瞬抬眸望来时,那种藏得极深极深的目光。像月光掠过雪地,不留痕,却让人无法回避。
  她不知自己此刻是否清醒。
  只知此刻的顾行渊,却满身沉静。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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